在平常人眼中,龙被作为一种图腾追捧,承载了无数期待念力。世间无数神兽,只有龙族能独占那九重天上繁衍生息,也有一部分龙选择盘踞山间,久而久之,山脉走向甚至也随其身躯延展,似乎天道也在刻意的偏爱着它们。
“不是都说龙有逆鳞?”云初把殷舟抗在身上跃起,下一秒,他们原来站着的地方就落下了一块巨石,“对着那地方砍有没有说法?”
“不行。”殷舟被颠簸的脑仁发疼,根本无法提供任何帮助,却还是尽力撑着手肘,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去看着那只巨兽,“若是活着的龙,掰掉逆鳞大概可以让其失去战意……但如今这只是条死的,只凭着山川灵气波动,就算不管,大概几日后也会自行坠落……”
“但是等不到他自己掉下去的日子了。”
云初补充完他说的话,若是山中无人也罢,若是宗门大会时出了这种事情也罢,都会有时间让他们去疏散道友,结果现在偏偏是要在与魔族缠斗时出来闹腾,谁知道战斗时会不会突如其来一个龙卷把你卷起来再扔老远……变数太大,太容易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她又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再度跃起,现在也只能绕着它转圈观察,绕过后背,云初隐约看见那条龙原本腹部的地方不再洁白柔软,而是多了一道从上至下的贯穿长疤,随着死龙的动作而鲜血淋漓,里面的龙心龙胆龙肠子也看的清楚,大概死之前,就属于是致命伤的程度。
好惨。
云初抖了一下,看着确实疼,只可惜现在兽已经再也感受不到疼痛,顺着那道伤口给它劈开呢?
“你当他身上的鳞片是纸糊的?”
殷舟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云初吐了一下舌头,又换了一处山头观察,瘦的皮包骨rou的兽仰天长啸,惊雷劈到身上,又因为鳞片保护,只能擦点火花。
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准备先找个安全地方把殷舟放下,一直颠簸着他也找不到一个好的切入点去仔细思考对策,她转身走远了些,把人放下又要靠过去。
“殷舟你先看着,有事随时传音入密,”云初恨不得画个圈把人放在里边,虽然这里没什么人会来,但她直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我先去砍两刀。”
总不能来了之后干等着,云初抽刃,抬头看向那条长形巨兽,长须飞舞,勉强能让她分辨出头尾,伤口血流如注,随着动作不时掉到地上,形成一大摊血迹。
先去试着砍肚子两刀……不行再回来商量对策。
道者是可以与龙抗衡的——往远了想,她的师祖听说与龙缠斗七天七夜,最终一刀结果了它的性命,往近了想……现在那些药材铺里的龙鳞龙筋龙骨也都是人拿回来的,她不信祥瑞之兽一类的说辞,只是在想,自己手上这把剑能不能承担起她的力道,刺入那巨兽的身体。
云初莫名又感觉到一阵寒意,抬头看去,天色Yin沉,在电闪雷鸣中,似有下雪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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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胤本来是不想过多参与此事。
本来也只是想牵扯一下仙者的脚步,分散注意力,让其无法察觉到人间变故,没想到多了许多意外之喜,再加上大多数人与道士都有大大小小的恩怨,他不去归正,是生是死都有他们自己承担,没必要去过多掺和。
坐在房顶上,他微眯起眼看向远方的山脊,小时候大概是见过面,虽然周胤记不太清楚,但是在将死之时,它还是大笑着,然后啐了他一脸龙涎。
“小东西,不是说有朝一日要把我们都扒皮抽筋……怎么如今还是在这人间蹉跎?”
明明自己所居住的天穹,也是由人间所在的地所支撑,周胤想不明白,为何龙族总是对人间之事,人间之物抱有极为傲慢的心理,他们高高在上的太久,甚至不懂得如何再次在人间生存。
他随意擦了一下,在魔界看过的书上无一不说这龙涎是好东西,但这只是一摊口水,还带着一股腥臭味的口水,为何只要冠上龙的威名,就连口水这种东西,也如镀了金般珍贵。
不感觉恶心吗。
周胤没多说什么,这兽本来就奄奄一息,于是他跳上龙脊,上面是一排排虽然失去光泽,却依旧坚硬不改的龙鳞。然后他把手放了上去,一片一片的往下扣。
扣第一片,第二片时,它掩盖着吃痛声音,徒劳的想要翻身把他摔下去,第一百片,一千片时,手下的皮肤已经血rou模糊,痛的颤抖,被扣下去的鳞片很快变成了灰扑扑的模样,末尾带着血丝,被他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他没有细数,只感觉到掌下巨兽逐渐忍受不了痛苦高吼出声,只是拔几片鳞而已吧?周胤着迷地看着手下杰作,近乎一多半的鳞片都已经被他故意拽了下去,要不要把指甲也拔下来?他想象了一下在地上翻滚的rou条模样,忽然失去了全部兴趣,在又拔下一片鳞之后,他露出较尖锐的那一端,从它身上跳了下去。
“你流了好多口水。”
周胤笑了出来,挑眉看着地上的一摊水迹,像是要把它的失态放在太阳下暴晒几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