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被不同的人蹭了个遍,云初好不容易挣扎出来,真奇怪,明明感觉被亲了好久,但其实时钟指针只是小小移动了两格,她换上了在室内穿的睡衣,踩上楼梯准备去叫人——这两个人应该是不可能睡在一起的,要先去叫谁……
她还是选择先往左边走,推开门,屋内昏暗的环境让视线有些不清晰,遮光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运作中的空调吹着暖风,被子中间鼓起来了一个包,周胤连脸颊都深深埋在被子里熟睡着……真的不会呼吸不畅吗,她拉起被子的一角,才发现对方怀中还紧紧地抱着什么东西,看着露出来的一角像是她的睡衣。
怪不得她在楼下找不到出门前换下来的那一套了,云初一下子歇了慢慢来的心思,赌气般把手指塞到了对方的脖颈——虽然她的手已经暖和过来了,但对比一直窝在被子里的皮肤温度来说还是显得微凉,床上的人果然不易察觉地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她便再接再厉,直接把手背贴上了他的脸颊。
“嗯……初初?”
若是其他人,拿着冰桶往床上泼都是能做出来的事情,这种温和的方式只会是他的初初。周胤声音旖旎,带着刚睡醒的嘶哑,闭着眼睛蹭了蹭她的手心。
“时间不早啦……起来洗把脸Jing神一下?”
毕竟要一起跨年。床上的人尤嫌不够,捉住了她的手腕就往身前拽,眼睛还没睁开,两个人的身躯已经隔着被子贴在了一起,她一下子失了平衡,坠入了一片柔软的被褥中。
“做了个很长的梦,”他稍稍睁开了眼,瞳中华贵的金色像是某种流动的东西,只有在看着面前的人时,那色彩中才会掺杂些和缓情绪,“感觉是无效睡眠……”
“睡太久头会痛,”云初微叹,手指缠了一缕他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周周不许再睡过去……和我讲讲你梦见了什么吧?”
“嗯……记不清了,”他耍赖般从被子里抽出手臂把人抱紧了些,“初初是对我的梦感兴趣,还是对我更感兴趣?”
这俩还能放在一条线上比较?云初看向被子里挣扎着露出一整张完整脸庞的人,对视良久,终于忍不住地一起笑出了声——这句话听起来也太怪了些。
“也没什么——”他松开了手腕坐起身——明明屋内环境被调到极高的温度,但床上的人却未着片缕,厚重的被子顺着动作滑下去,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膛。
“只是初初不再属于我了而已。”
他若无其事的光着身子去衣柜里随手取了件睡袍,回身系带子时却看见云初在床上滚了两圈,脸埋在被子里,偷偷摸摸抬眼看他。
都坦诚相待多少次了,还会感到害羞吗。像是一只深陷柔软又欲盖弥彰的猫,周胤含着笑把人拽了出来,手指揉弄着她通红圆润的耳垂。
“那个我会对初初做很过分的事情……”耳垂被玩弄的发热发烫,他松开手指,凑过去咬了一口,“但是初初在梦里也是一副倔强模样……”
稍微有些不爽。周胤回忆了一下,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梦,意识清醒后能记起的片段十不足一,但他记得初初,梦里的初初在那昏暗的世界中是唯一的一抹亮色,一袭宽大红袍降临在他面前——地上的血ye沾在长袍边角,把边角的金属饰品全部泡在了血池中,却让人更加兴奋,只想着把人再拉入更深的地狱共同沉沦。周胤走近了些,看见初初原本模糊的相貌也逐渐显露出来——是更为年轻的,极力压抑着却又忍不住些许露出的反感情绪的冷漠脸庞。
“恩人,”他听见自己大笑出声,视而不见的拽住了她的手腕拉入怀中,“大喜之日……为何板着脸庞?”
“你这说法,好像我是什么被强取豪夺的小白花……”云初轻喘着把身上的人推远了些,一个个的都喜欢咬她,“我还要去叫别人……周周你起来些。”
只能想起这些了,周胤不再去刻意回想,不过那套古色古香的服装确实不错……初初穿上一定很漂亮,趁现在还有点记忆,于是他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怀中的人,准备先把自己脑海中突如其来的灵感画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承影那家伙拉着他们一起看古风剧的原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毕竟他偏爱的是后现代风格的设计理念,但是难得梦见了不一样的初初,周胤随手从枕下拿出来一个平板,手指移动之间便勾画出一个雏形,离吃饭还有好一段时间,够他画上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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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最后一位。
云初推开门,这个房间比前一个亮堂许多,但温暖程度只能说有过之而不及,床上的人睡姿也规整了些,暖和的房间为他苍白的脸庞上添了一抹血色。云初轻手轻脚走近了些,蹲在床边戳了戳他的肩膀——她有时也会感到奇怪,阿青明明体质不弱,但是却总是苍白着脸庞,一副病公子的模样,只有环境温暖的时候才会看着红润些……像是一株怕冷的植物。
“阿青,阿青……”云初见他没有反应又戳了两下,“午睡时间已经过去了,你醒醒。”
“唔……”
床上的人揉了揉眼睛,刚刚睡醒,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