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回宫路上,周蔷人还有点闷闷的。
萧度见她恹恹的样子,轻声哄:“是不是舍不得母亲,过了年,你想的话,我陪你来拜年。”
“不用。”周蔷拒绝。正月里他作为未婚夫婿,应该去云家坐坐才是,拜她一个妾室家做什么。
皇帝的嫔妃也是妾啊。
“那你是为孩子的事担忧?”萧度揣摩她心思,安慰道,“你好好喝药,我再努努力,孩子我们会有的。”
他抚摸她小腹,怕她是看到可爱的小侄子伤怀自身。
周蔷怎会和他袒露心事,敷衍地“嗯”了声,撩起马车帘子说:“我想去看看允宁。”
李允宁因她受伤,萧度不好阻拦,看周蔷回宫兴致不高,他顺她意,“好,早去早回。”
周蔷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萧度点她唇角,“开心了?”
他搂住她腰肢,掐了两把腰rou,“晚上洗干净,太ye池等我,有更让你开心的。”
“嗯?”周蔷眨眨眼。
萧度神秘一笑,笑容竟带一丝羞赧。
周蔷带人到李允宁府上,见门口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她问府上下人,下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走到李允宁的院子,果不其然,云奕衣冠楚楚地从正房出来。
衣冠楚楚只是表面,他唇上染一层潋滟的红,一眼让人明白他在里面干了什么。
周蔷忿忿道:“云公子好大的官威,允宁好歹是陛下封的五品诰命夫人,你请示过吗,擅入未婚女子府邸闺房。”
“下官来看自己的女人,这需要请示吗?”云奕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摆,反诘道,“倒是娘娘,一天天住在深宫大院,手伸那么长,管的那么宽,不知道的以为您欠陛下管教呢。”
“你!”云奕态度嚣张,周蔷气得柳眉倒竖,“本宫如何,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倒是你,无媒无聘,怎么好意思说跟允宁有关系?”
云奕摊手笑道:“京城还有人不知道她做过下官的通房吗?不然娘娘给她说门亲,看看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抢下官的女人。”
不止嚣张,还狂妄至极!周蔷无力争辩,云家权势大,且是太后娘家,她一个小小宫妃确实拿云奕没办法。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本宫等着你痛悔莫及的那天!”
轻视女人者,终被女人轻视,一辈子不配获得别人的真心!
“呵!”云奕轻笑一声,“娘娘还是先顾好自己,下官怕娘娘和陛下先来喝臣麟儿的满月酒。”
麟儿是孩子的代称,周蔷讶异地看向云奕。
“下官随口一说。”云奕侧身,做个“请”的姿势,“娘娘自便。”
周蔷进屋,李允宁低头倚在榻上,长发散乱,衣襟微敞,细细喘着气。
见人来,李允宁强撑要下床,“嫂嫂……”
周蔷摒退跟来的宫人,坐到榻边按住她,“你别起来。”
稍一打量,小公主眸泛水光,唇瓣红艳,颈子上也印着新鲜吻痕。
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温存的旖旎。
周蔷轻叹,“那姓云的来欺负你了?”
李允宁撩发挡了挡颈边的痕迹,摇头说:“没有。”
她微微一笑,“能出来住宁宁很开心了,不用一天到晚看云家人的脸色和伺候云……公子。”
“亏你叫他公子,简直是个禽兽。”
小公主尚在养伤,他连病人不放过。
李允宁安抚地拉周蔷的手,“谢嫂嫂为我打抱不平,也没有那么难忍……”
比起一开始云奕的强製粗暴,现在的他算得上温柔,不会一味命令要她臣服,偶尔询问她的感受。
天之骄女沦为他人掌中雀、胯下奴,最痛苦的不是rou体的折磨,而是尊严上的侮辱。
这点周蔷深有体会,萧度有时发疯也变态得很。
她望了眼窗外高远的天空,喃声道:“允宁,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京城,你愿不愿意一起走?”
“啊?”李允宁小嘴张圆,她眼中迸出光彩,又慢慢消灭,“我哥哥和小侄子都在这儿,我能去哪儿呢?”
她思量云奕说过的话,垂下眼睫,“我不会做饭、煮茶,什么都不会,活了十几年,像个废物。我出门只会拖累别人。”
她有点不解地,“嫂嫂,你为什么要走呀?陛下对你不好吗?是不是他要娶皇后,你生气了?”
周蔷不好跟李允宁解释自己的志向和对皇宫的厌倦,打哈哈道:“我说笑的,我哥哥和侄子也在京城,我上哪儿去?”
李允宁诚恳地握住她的手,“嫂嫂,你要是走,我不会告诉别人,天天和那么多女人争皇帝一个,你心一定很累。”
云奕没娶妻,她想到以后在嫡母手下为妾为奴的生活就害怕,别提周蔷面对一后宫的女人。
没等周蔷开口,小公主怅然笑笑,“我这辈子只能留在京城,哪里也去不了。”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