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修燃的领口敞开,白皙的脖子和脸上偶尔闪过的怨毒有种奇异的美感,似乎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澹台安的手从他额头上一寸一寸滑过眉目。
将领口往下扯开更多,露出的身体也和想象中一样,屈修燃也看着他,将他的衣服拽开,澹台安被扯得往前,两人靠最近的一刻,屈修燃歪头看着这人已经红透了的耳朵。
两人并没有进行到最后,因为屈修燃忽然的吻让身边的人明显怔楞住,也许因为夜里人的头脑都不算清醒,不含有任何捉弄的亲吻,恍惚之间会让人产生自己在被屈修燃爱的错觉。
他低头看向屈修燃的眼睛,这人还是如同平常一样,一张脸好看的要命,却永远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
他将手伸下去欣赏屈修燃终于有了一刻的表情变化。
也许上一世的记忆太过于清晰和美好,就显得这一世两人之间即便是亲近也支离破碎。
他从室内离开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些亮了,屈修燃在床里侧睡觉,并没有关注他的去留。
而澹台安只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等这人睡着了才轻轻摸了摸屈修燃的头发,柔软的发丝和这人硬气的脾气完全不搭。
这一幕也远远地和小时候重合,记忆里会在离开前在屈修燃床头站一会儿的澹台安和眼前这个人比起来,似乎一切都没怎么变化。
只是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有些东西早就已经不一样了。
屈修燃睡得很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身上还带着些痕迹,从床上爬起来就先看见了澹台安放在他床边的地图。
懒洋洋伸出手,把东西拽到身边来,仰躺在床上将地图展开。
这是一张方家的布置图纸,很复杂的构造。
上一次去方家,其实屈修燃就有仔细观察过了方家的地形构造,大体上记得差不多,屈修燃原本以为这次只要他能深入方家,不至于找不到左樱被关的位置。
可地图和屈修燃想象中并不一样,方家明面上的构造和背地里的实在相差了太多。
表面的建构底下还有更加复杂的机关密室,屈修燃光看了一会儿,将东西放到一旁。
他想要张嘴喊人,嘴巴上被人咬过的地方才忽然传来疼痛感,疼得嘶了一声,皱了皱眉头。
想要对抗命定的天道之子,本来就没有那么容易,如果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屈修燃早就已经死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如今的处境也没法让他再做出更好的选择,系统曾经让他去讨好主角以换取活命的机会,屈修燃并不去讨好,但到了最后的关头,无论如何拿捏住主角都还是不太可能。
尤其是澹台安。
从前的一切挣扎在他们面前好像都显得有些可笑。
从床上爬起来,回到自己房里,屈何不知道已经等了他多久。
“昨天去哪了?一直找不到你的人。”
屈修燃身上裹得还算严实,淡淡道:“去接应眼线。”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张地图,放在屈何面前。
“具体值不值得相信我还不清楚,但弄到了一张地图。”
毕竟屈修燃嘴里所说的眼线就是澹台安本人,值不值得相信确实有待商榷。
屈何将地图展开,只看了一会儿就开口:“你从哪弄来的?”
屈修燃没说话,她就指着地牢的位置继续道:“和我暗中调查的位置差不多,但机关隧道要更加详细些。”
看来澹台安给他的地图并不是假的。
“但想要将人救出来却有点麻烦。”屈修燃道,“既然已经抓到了俘虏,白天晚上以前都是严加提防,如果冒然进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屈修燃想了想才开口道:“娘,不如过些日子我替你上战场,等待他们放松警惕,你去方家看看能不能把人带出来。”
拿到了地图的屈修燃后续几天都没有再和澹台安见面,他不去后院,那人也并不会找上来。
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直到屈修燃替屈何上战场的那一天。
屈修燃其实有过不少和人对战的经验,但具体来说却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场。
为数不多的战争场面,是在系统给他的碎片记忆中的,他知道后来盛家和方家的战事,但却因为当时的屈家早已经在修真界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屈修燃并不算熟悉。
战场比他想象中还要残酷的多,法阵之类的也要比屈修燃想象的复杂。
但他适应能力却很强,而且自从尉迟渊带他以后,修为进步也很大,在阵法之中即便是处于中心,也能稳坐,完全取代了屈何的位置。
百忙之中,屈修燃找到了对面的突破口。
他问起身边的长老:“今天并没有看见澹台安。”
“往常也并不是常常会看见他。”
那长老身上也受了伤,有些虚弱,屈修燃帮他将擦拭伤口的药布换下去。
他第一次干伺候人的事,明显不太熟练,一见这人身上的伤口,就稍微放轻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