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它甚至已经不像一只老虎,整张脸都变得狰狞可怖,谢霖来不及想明白,只本能大喊:“跑!”
几人撒腿就跑。
“回去的路不是这个方向啊!”
“你想回也得回得去啊,那它不是从那边过来吗!”
“不是,该往哪儿跑啊?管事说过不让我们乱跑的——”
“你先活下来再想那些吧!”
“它究竟咋回事儿啊!!”
“谁知道!!”
……
三人滋儿哇地乱叫,唯独谢霖没出声。
理智已无法根据现有情况做出判断。
——那就听直觉的!
他跑在最前面,双脚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径自前行。慌不择路的三人下意识地跟在他身后,树林越来越密,越来越密……
“我们真要往这边跑吗?”卢瑞大叫,“看着没路啊!我要跑不动了!”
“你还别说……它叫声好像变远了一点。”朱成碧没敢回头,不过听声音还算冷静,“你个四体不勤的废物点心!生死关头能不能振作一点啊!至少甩开它再休息行不行!”
尤溪崩溃道:“霖哥,我们怎么办啊!”
“别叫了,这边!”谢霖体力还行,说话不算太喘,“我感觉这边能——”
他话没说完,脚底忽然滑了一下,前方竟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个坡。后方三人停步不及,一个接一个的撞上来,最后「滚滚乐」似的打包滚下了山坡。
“啊——”尤溪的尖叫回荡在山谷中。
紧跟着一连串的响。
“吼——”
咻——咣!砰。
砰砰。
山坡底下是一片密林,成人小臂粗的树干像筷子一样紧密排列,一条条藤蔓从缝隙间穿过,来回纠缠,随后树叶将其遮得密不透风。尤溪他们一个接一个撞在树上,撞得头晕眼花,被迫停了下来。
在他们身后,疯狂的老虎叫嚣着从山坡上跳下,一路跑一路滑。它并不放弃这四个目标,虎生意义就是要他们的命。
直到被一柄从天而降的大剑拦下。
剑身寒霜色,剑芒锋锐无匹。
「咣」的一声,切开大石插进泥地中。
周遭泥土顿时结出一层冰,连气温都下降几度。
尤溪打了个寒噤,回头看去——
半山坡上。
一道白色身影缓缓落下,一脚踩上剑柄,一脚踏在老虎的头颅之上。
他神色漠然,轻描淡写的一脚却像有千钧之力,将那变异了的老虎连头带前腿,半个身体都踩进了泥里。
场面十分血腥暴力。
尤溪却惊喜地叫起来——这位分明就是那天在「心想事成林」救过尤瑜的守门人:“是守门人师兄!我们得救了!”
听到这句,卢瑞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
白衣少年踩着虎头,从半空中跳下,绕着老虎走了半圈。等看明白了,他随口掐诀念咒,出手一拍,一道黑烟便从老虎脊背处飘了出来。见到那东西,白衣少年眼神微冷:“一而再,再而三的……呵。”
低沉的尾音消失在唇边,也不见其他动作,随着他话音落下,那黑烟忽然发出「砰」的一声,碎成齑粉散入空气中。
他这才抬脚向几人走来。
尤溪看呆了。
“筑基期修士气场如此恐怖的吗?我看我爹也没那么吓人啊……”尤溪咽了口唾沫,小声叨叨,“还是说咱们仙门奢侈成这样,守门都用纳元期弟子了?”
卢瑞的声音也很小:“咱们赵老师就是纳元期修士,你看他气场有这么强吗?”
“那讲道理,赵老师的气场还是很强的,你不记得你上课说悄悄话被他打头的事儿了?”尤溪指出,“你吓得跟个兔子似的。”
卢瑞:“兄弟,打人不打脸。”
白衣少年不知道怎么走的路,几步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N目相对,一边是冷淡如冰,一边是胆小如鼠。
尤溪怯怯地开口:“这位师、师兄……”
“你们不是四个人吗?”白衣少年蹙了下眉,“还有个人呢?”
“啊?”
尤溪愕然回头,对上卢瑞呆滞的视线。
卢瑞愣了两秒,也跟着转头。
就见朱成碧呆呆地盯着那一排树干的某处,表情惊讶,像是魔怔了。
“阿碧?朱成碧?”卢瑞拍了拍她,又摇她肩膀,“醒醒啊,别吓人!你不会也被那东西附体了吧?”
“不是……”朱成碧指向树干,不可置信地说,“霖哥他……他消失了!”
“啊?!”
“他消失了!就在这里!”朱成碧急了,“他第一个撞了上去,然后消失了!”
白衣少年眉头皱得更紧:“消失?你说在这儿?”
“嗯!”朱成碧猛点头,此时此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