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可及的地方羸弱却威严,同谢明月梦中全然是另一种不同的光景。
谢明月轻轻摇头,“没有。”
李成绮本想开个玩笑,不期谢明月回答的如此认真,狐疑地看向谢明月,发现他素白的耳垂此刻泛着红,皇帝惊愕,忽道:“传太医。”李成绮原本想伸手去试试谢明月脸上温度,只是想起谢明月不喜欢旁人碰他就罢手,“你着凉?”皇帝微微皱眉,“孤昨夜就不该留你那么晚。”
“陛下,臣无事。”谢明月没想到李成绮居然会叫太医,生平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舌头僵硬着,“臣只是,觉得屋内有些热。”
清风徐来,穿过书房,李成绮眉头皱得更深,以一种莫不是烧糊涂了眼神看着他。
宫人快步到李成绮面前,“陛下。”
李成绮看了眼耳上通红还未褪去,已愈发鲜艳的谢明月,“速传太医来,要快。”
他说完转向谢明月,语气有几分责备,“既然身体不适,便让人过来告个假。”
“陛下,臣真的,”谢明月表现得几乎于无措,“臣真的无事,”到时候太医来了场面更加难堪,谢明月僵硬着道:“臣想现在告假,请陛下允准。”
李成绮有几分惊讶地看着他,谢明月却避开了皇帝的目光。
不敢看,怕从李成绮眼中看见此刻无地自容的自己。
又怕想起昨夜,李成绮含着眼泪瞪他的模样,其中,亦全是他。
“准。”李成绮马上收敛了情绪。
谢明月起身见礼,“多谢陛下。”
他本是极沉稳的人,今日离开书房时却步履匆匆,仿佛身后不是皇帝,不是他发誓效忠一生的君主,而是能吞吃人rou的Jing怪。
“为何是十八岁?”李成绮仔细回忆了一下,谢明月十八岁那年他应该没干什么让谢明月印象深刻的事情才对。
谢明月抬眼看他,“陛下一定要问缘由吗?”
李成绮顿了顿,他又不是傻子,登时领悟了谢明月的意思。
“孤生得果真艳色无双。”李成绮沉默半天才挤出这样一句话。
十八岁……他陡地抬头看谢明月,谢明月眼下不到三十,那么,皇帝突然觉得脊背有点发凉。
有人快步走过来,叩首见礼,“陛下。”
这人不是第一次看到此种场景,已是见怪不怪,目不斜视地跪着,“陛下,臣有本要奏。”
李成绮看了眼谢明月,谢侯将文书接过,递到李成绮手上。
亦见怪不怪。
只是心中难免有他想,暗中比较先帝与这位小皇帝的不同之处,先帝时,可还未对谢侯如此信任。
那人退下,去时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李成绮拆开信。
信封上带着一股香气,非是主人有意而为之,实在是所居之处香气太过浓郁,常年熏染上的。
是宿眠送来的信。
谢明月安静坐在一旁,看着李成绮拆信。
无字信封随手放到一旁,李成绮快速看过信纸,他原以为只是朝臣琐事,不曾想,竟关于李旒。
原本闭门谢客的李旒。
李成绮不动声色,将信纸折了三折,递给谢明月。
谢明月接过,询问道:“陛下可要留档?”
“不必,”他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也看看。”
谢明月愣了下。
李成绮又躺了回去,“孤累得很,你想想怎么办,说给孤听。”
从前事必亲躬,李成绮还没觉得这样累,如今与谢明月毫无芥蒂,却总觉得累得很,总想伏在谢明月身上听他念奏折,连眼睛都不愿意抬。
若是能时光流转,被李昭看到了他以后的样子,大概会忍不住说句昏君当如是,然后觉得这是怪力乱神之事,他日后绝不可能变成这样。
谢明月打开信,字句仔细看过。
果然是琯朗送来的。
谢明月想。
李成绮悠悠闲闲,“后宫不得干政。”他开口。
谢明月有些无奈地分心回答,“那陛下是要臣看,还是不看?”
“但你可以看。”李成绮就是在逗谢明月,“因为孤宠信先生。”
如果能信换成幸,那就再好不过了。
谢明月道:“多谢陛下。”
他看完,将信折成送来时的样子,放入信封中,然后将信封放到了不碍事的地方。
李成绮看他把这些事都做完,才问道:“心中有何感想?”
信中称赵上行与李旒走得甚近,在李旒病时几次到宣王府探望。
赵上行是禁军统领,长袖善舞,与京中达官显贵走得近乃是常事,众人皆习以为常,从前他就和李旒有些交情,他去找李旒,并不稀奇。
这封信与其说是密奏,不如是一封流水般的寻常事。
“臣觉得无甚特别之处。”谢明月回答。
李成绮笑yinyin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