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什么有关系呀?”她追着问。
项寓不想说话了,夹了一块豌豆糕放到她碗里。
“吃饭吧。”
他不说,顾衍盛也不好勉强,倒是又着意瞧了瞧项宜,他也夹了一块豌豆糕到项宜碗中。
他笑了一声,特朝向了项宜。
“都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说。”
项宜自然不能当着弟妹的面说话,便也收了心思吃饭了。
吃饭完,兄弟姐妹四人先浅浅聊了几句,项宜便同项宁道,附近有个花圃,让她过去瞧瞧,顺便叫了项寓,道是另一个方向有家书肆,让他过去看看书。
会试已经结束了,不时就要出榜,近来京城书肆里尽是文人墨客,项寓去看看也好。
项寓看了看项宁,又看了看自己长姐,只好应了。
两人前脚一走,顾衍盛便倚在椅背上,瞧了他们一眼。
“这两人是怎么了?”
项宜捏了捏眉心。
项宁的身份,连义兄也是不知道的,她不便详说,但想了想,问了另一件事。
“大哥近来可查到了与父亲有关的事?”
她一问,顾衍盛就歪头看了一眼。
他道还真的有,“当时朝中义父之事一出,弹劾的人看似多而杂,实则似有Cao控一般,言论甚是有序,所谓的证据也一个接一个地拿出来,让为义父平反的人措手不及。我近来在留意那些弹劾义父之人的升迁调派,多少有些眉目了。”
项宜一听,便直起了身子。
“是不是......和林氏有关?”
话音落地,顾衍盛就认真看了她一眼,“宜珍知道什么了?”
项宜立刻将那封残信拿了出来,把信给顾衍盛看完,最后指尖点在了两片碎纸的印迹上。
“这落款印,是昌明林氏了。”
顾衍盛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眉头轻皱。
“是谁给宜珍的?”
他问了,却见项宜摇了头。
“不知。”
顾衍盛听得愣了一下,倏然又笑了起来。
“这可就有意思了。”
不远处的街道上时不时有人声车马声传来,但这偏僻酒楼的雅间里却十二分的安静。
项宜叹了口气,“不知道送信的人想做什么?”
此事已过六七年,手中有此信的人六七年都没有送过来,眼下突然送来,又能是什么意思。
她不由想到了谭廷,轻轻咬了咬唇。
“大爷还不知道这件事。”
顾衍盛看了她一眼,问了一句。
“宜珍要告诉他吗?”
项宜默了一默,声音略有些低。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想......”
她说着,抬起了头来。
“我想,我早晚是要告诉他,把话说明的。”
她这般表了态,顾衍盛默默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她待谭廷,真的不一样了。
如果事情是真,那么她和林家再不能共处下去了。
谭廷夹在她和林家之间,若是之前,她一定是想着两人好聚好散,而她离开谭家之后,这样的局面就瓦解了。
但她现在,要跟谭廷说清楚了。
她如此信任那位谭家宗子吗?
半晌,顾衍盛才开了口。
“宜珍可以晚些再告诉谭家大爷。”
项宜看过去,见义兄笑了一下。
“这封信是否为真,我们首先得证实一下。”
他指着残信上提及的两个名字。
“这两人都参与了弹劾义父的事情,但在当时并没有出头,可信上却特特提及了。如果此信为真,那么这两人恐怕在其中有重要作用,我去查实一番,也就知道真假了。”
他说着,微微顿了顿,才又道了一句。
“谭家大爷到底是世家的宗子,是林家的姻亲,世家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宜珍不若等我们查到了实证,再告知他不晚。”
项宜听了沉默了半晌。
她不认为那位大爷会参与林家对他父亲的恶行,但诚如义兄所说,谭家是林家的姻亲,而世家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
他们得了这消息,暂时不想打草惊蛇。
窗外的车马声远远近近地在耳边,一时有些喧闹。
项宜看着手中的残信,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顾衍盛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宜珍不要因此焦虑,大哥有消息会告诉你的。”
“多谢大哥。”
*
下晌,谭廷下衙回了家,就听说项宜带着弟弟妹妹出门去的事情了,他问了一句,萧观过来小声回了他。
“大爷,夫人今日去见了顾道长。”
顾道士。
谭廷眼皮莫名跳了一下,返回正院的步子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