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恕臣弟难以从命。”李珩白拱手。
这位亲王,是晋元帝最小的弟弟,待人向来都是温润可亲,平易近人,从未说过违逆兄长的话。
平阳王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面露诧异。
裴思语嘴角的笑容顿时僵住,羞红着脸,紧紧捏住裙摆。
“哦?为何?”晋元帝面不改色,倒是笑着问,“你可是已有钟意之人了?”
“回禀皇兄,臣弟前不久已有钟意之人,臣弟与她两情相悦,且互相赠予对方定情信物。只是……”
李珩白侧首,向后看了一眼,继续道:“臣弟所钟意之人却迫不得已,成为了秀女。”
“不知皇叔所说是何人?”李瑾抿了唇,笑容却没有温度,定定地看着身前的李珩白,“是否在这殿内?”
李珩白颔首,“在这殿内。”
语毕,他便抬步,从前面走向后方,绕到最后面,在苏卿卿面前停顿。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直接拉起她的手走到晋元帝面前。
“吏部文官苏攸值之长女苏卿卿,便是臣弟钟意之人。”
被平阳王紧紧抓住左手手腕,苏卿卿挣扎几次都摆脱不了,李珩白像是怕她逃跑似的,极其用力,似乎能把她的骨头给捏碎。
众贵女对她投来羡慕的眼神,可实际上苏卿卿却是忐忑不安。看来,他肯定知道昨夜偷听的人是自己。
这若真是落到这男人手里了,她还不得身首异处啊,想逃命都来不及,何谈羡慕?
李珩白察觉到她的反应,转头笑着轻声说:“阿卿,别紧张。”
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苏卿卿十分担心自己小命不保。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她还不如选择留在宫里,至少死得慢一些。
腕处的手指突然下滑,李珩白将她的手紧紧收拢于他掌心。
苏卿卿木了一瞬,想抽回,可李珩白却攥住不松开。
“臣弟与她两情相悦,还望皇兄成全。”
这时,太监将名册呈至晋元帝面前。皇帝接过,面色突然变得凝重。
苏攸值之女苏卿卿,乃是为太子冲喜之人,青元寺中的主持早已经为太子算过命格。
太子弱冠之年必有一劫,只有此女能解此劫,帮助太子化险为夷。
“皇叔。”
李瑾扫一眼两人交握的手,起身走到李珩白面前。
“皇叔方才说与这位苏小姐两情相悦,还互赠定情信物?”李瑾语气淡淡,“可否给容之看看?”
“自然可以。”李珩白微笑,便从怀里掏出白绢,一层层剥开,拿出一支发簪。簪子样式简单,只点坠着两朵赤金色珠花。
李瑾颔首,转头看向苏卿卿,“那么苏小姐可否将皇兄给的定情信物,拿给孤瞧一瞧?”
说到定情信物时,他故意停顿,乌黑的眸子盯着苏卿卿。明明语气和善,但苏卿卿却感觉不出任何暖意。
李瑾让她拿出李珩白给的那枚玉佩,可现在玉佩就戴在他身上,她如何去取?显然,李瑾就是故意的。
苏卿卿垂着眸子,咬唇不语,双眼却有意无意地朝李瑾腰上瞅。
他身上的衣襟敞开了一点,玉佩露出来一个边角。苏卿卿凝眉注视着,不知不觉间,那个身子突然向自己靠近,低沉的男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苏小姐拿不出来?”
苏卿卿抬眼,只见李瑾面容波澜不惊,抬手理了理外衣,玉佩则就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手上忽被人重重一捏,苏卿卿疼的蹙眉,下意识转头,就见李珩白眸子渐渐泛出寒光。
这下完了,她死定了。
“阿卿,本王给你的那块玉佩呢?”李珩白笑着看过来,眼神却是冰冷的。
“王爷。”苏卿卿试着挣脱他的手,“那玉佩,被臣女昨夜弄丢了。”
“哦?”李珩白眉眼突然柔和,手上的力道也减弱不少,温声问道:“阿卿可知丢在了何处?”
苏卿卿摇摇头,“不知。”
“臣女因小时候害了眼疾,到现在还留有病症。昨夜看不清楚路,导致迷路,被寻回时,并不知晓玉佩已丢。是今日换衣物时才发现。”
“那阿卿可知掉在何处?”
苏卿卿再次摇头,“臣女胆子小,昨夜走过小径,因四下无人,就走得急些,并不知道自己经过哪些小道。不过后来撞见一个小宫女,正准备问路,那宫女并不作答,神色匆匆的走开了,想来,许是被她捡去了。”
“宫女的模样,你可还记得?”
“不记得了,臣女当时害怕,以为是鬼。”
“那便是找不回来了。”李瑾抿唇,惋惜地看着两人。
“这便是有缘无分,弄丢玉佩为不详,仅代表上天不看好皇叔与苏小姐这段缘分。”李瑾恭敬地看着李珩白,“容之以为,皇叔还是另择她人为好。”
“苏小姐今日进宫,能站到这里,这大概是天意如此,是你我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