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燕云每天都会来墓前蹲守萧逸然,想看看这人究竟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是蹲守了几天,萧逸然什么也没干,他每天只是雷打不动地来坟前站一会儿,又孤零零地回去,仿佛是个漫无目地的无头苍蝇。
这让燕云感到万分疑惑,于是他就就萌生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隐藏身份跟萧逸然回王府去。
这样不仅不用再风餐露宿,还能避开无故的追杀,还可以伺机而动顺道报了仇,怎么算燕云都不亏。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燕云成功地说服了自己,跟着萧逸然走进了虎xue。
萧逸然强迫自己将目光重新移到青年的身上,他没有反驳青年的话,而是拿起毛巾认真地给青年搓起背来。
“上面一点,不对不对,这里。”
燕云悠哉悠哉地指挥着萧逸然,不太满意地拍着水花,一边拍打,一边心安理得地指使着萧逸然给他洗澡。
“为何你脸上那么脏,身上却还算干净?”
萧逸然从来没被这样使唤过,他压抑住想打人的冲动,不动声色地开口道:“乞丐身上都像你这般白净吗?”
说罢,他盯着燕云光洁白皙的后背,观察着他的反应,似乎是想看出什么。
闻言,燕云暗道不好,怪自己做戏未做全套,因为有轻微的洁癖,只将脸上抹了些淤泥,身上却没顾得上掩饰。
燕云知道萧逸然多疑,此番一定是开始怀疑自己了,他干脆猛一起身,故意露出没有任何胎记的腰,懒散地开口道:“乞丐嘛,脸干不干净不重要,身体不干净可是会招蚊虫咬的。”
说完,他故意转过身,悄悄地观察萧逸然的反应。
萧逸然先是下意识地目光闪躲了一下,再看到燕云身上没有胎记后目光又是一顿,眸中的警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太明显的失落。
“我还有点事,你自己洗吧。”说着,萧逸然快速地扔下手中的毛巾,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臭脾气还是一样不招人待见。”
见暂时打消了萧逸然的怀疑,燕云也乐得清闲,没有什么事比见不到六王爷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更让人快乐。
泡得差不多了,燕云这才从浴桶里出来,拿了桌上的衣服,便穿了起来。
看着那熟悉的款式,摸着触感熟悉的布料,燕云依稀记得,这衣服是十五岁生辰那年,母妃特意为他做的,单是这难得一见的湘锦,燕云就不会认错。
当年这件衣服莫名消失的时候,燕云还遗憾了一阵子,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萧逸然这里?
莫不是萧逸然因为记恨他,恨到连他穿一件稍稍好点的衣服就心中不快,所以把衣服偷了过来?
燕云越想越觉得六王爷这人实在可怕,不由地感到背脊一阵凉意。他越想越觉得后怕,在房间里踱步许久,最后踱步到窗前,见四下无人,他拿出自己特制的传信鸢放了出去。
传信鸢放出去以后,燕云也没再玩什么花样,毕竟萧逸然那人诡计多端让人捉摸不透,他老实地在房间里待到了晚上,期间除了有家仆来送过饭,萧逸然再没踏进过房间。
天色渐晚,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房间的一个角落传来,不一会儿,一个全身夜行衣的男子“咻”地窜出来。
男子灰头土脸地看着燕云,他先是一愣而后不确定地开口道:“你是谁,怎么会有世子的传信鸢?”
“我不仅有传信鸢,我还知道你叫行风。”
燕云好笑地走过去正准备伸手敲男子的头,却被男子躲开:“你到底是何人,冒充世子意欲何为?”
行风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人,要不是这人年龄对不上且眼角多了一颗痣,他都差点把这人误认成世子了。
“你五岁时尿裤子还是我给你换的。”燕云有意逗他继续说道:“七岁时被王府的狗追着咬,手臂上到现在还有牙印。”
这些秘密只有世子和行风本人知道,听到眼前人这样说,行风有些动摇,他谨慎地问道:“你真的是世子?为何变成这样了?”
燕云但笑不语,他知道行风还没完全相信他,于是又开口道:“你屁股上有一块红色的圆形胎记,我没说错吧。”
听到这行风下意识地捂住屁股,这事连老王爷和王妃都不知道,只有世子知道,这下行风已经相信了燕云的话,他对着燕云无比激动地鞠了一躬道:“世子,没想到真的是您回来了。”
“是我。”燕云像从前一样摸了摸行风的头顶:“但这副身子不是我的。”
行风刻挪到狗洞前,挡住呼呼的风,一脸忧愁,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开口道:“世子,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缩水成这个样子。”
“这事以后慢慢与你说,现在我有重要的事让你去办。”燕云一边说一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虽然是有些旧,穿起来也还算合身。
“去宫里,找皇上。”燕云言简意赅。
因为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