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恢复了过来,他用衣袖抹了抹眼泪,‘苏旬令,你怎么就哭了,这太丢人了。
’他这般指责自己道,心里的欢欣与雀跃却怎么也按捺不住。
「你跟我走。」
苏旬令牵住了王辰旭的手,朝自己家走去,家里有医药箱,他想给王辰旭包扎一下,他知道自己是业余的水平,但就是想亲手给王辰旭包扎。
至于那些流言,已经不重要了,能有一个王辰旭这样为自己强出头的铁憨憨把自己当朋友,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他就是个傻子,这辈子我也要给他安排的衣食无忧!’苏旬令立下了这样的决心。
「哎哎?你拉我去哪啊?」
王辰旭大喊道。
「去我家。」
「去你家干嘛?」
憨憨不解。
「去谢谢你!」
「好嘞!其实你也不用客气,这点小伤根本不值一提……嘶!!你掐我脸干嘛?」
王辰旭惊叫道。
「看看是不是不值一提。」
「……」
欢腾着,打闹着,二人来到了苏旬令的家,家里除了
他没有别人,在王辰旭宛如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惊讶中,苏旬令给他包扎了伤口,引得他鬼哭狼嚎的。
一个小时后,苏旬令家门口。
「那我走啦?」
王辰旭眼巴巴的说道,希望苏旬令再多留自己一会儿,他不太想回家吃皮带炒肉,讲真的他不饿,不吃也行。
「走吧。」
苏旬令笑吟吟的看着王辰旭,他知道王辰旭的想法,但揣着明白装煳涂,就是不点破。
王辰旭走了,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苏旬令家的别墅,带着一种壮士赴死的悲壮朝自己家走去,活像当代荆轲。
苏旬令看着远去的王辰旭,再也没能忍住,捂住肚子瘫倒在了地板上,整个人已经笑翻了过去。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旬令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只觉得王辰旭离别的样子莫名的戳他的笑点,又或许是他丰富的感情单独对王辰旭解锁了。
渐渐地,苏旬令的笑声停止了,他躺在光洁的地板上,看着偌大的别墅,陷入了长久沉默。
他好似一个孤儿,他不是无父无母,却胜似无父无母。
他父母非常恩爱,非常幸福,婚姻没有任何问题,是一对儿天造地设的高学历璧人,但,唯独生了个他。
苏旬令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外人,是父母二人世界的破坏者,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家庭成员,是他父母不愿见到的人,是一个多余的儿子。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呢?呵,我知道了,是深情的丈夫为了不想让妻子因为流产而伤了身体吧?是贤惠的妻子为了让丈夫体会当爸爸的感觉吧?呵呵呵呵……苏旬令在人生的十几年内学会了一件事——不要给父母添麻烦,钱要多少有多少,但是父母陪伴他的时间,不好意思,一点也没有。
苏旬令想到了王辰旭,‘真幸运遇到了你。
’他这样想到,‘我会珍惜的。
’他这样说道。
豪华的别墅再次归于寂静,而天河小区的一栋居民楼里则响起了杀猪似的哀嚎。
「王婆,王海他家这是干嘛呢?这么大动静。」
小区花园里的一个大妈打听到。
「还能干嘛?打孩子呗。」
被问到的王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不不不,我看啊,这是在杀猪呢。」
一旁的王爷抖了个机灵。
「就你话多!」
王婆瞪了自己老伴一眼,再度打起了太极。
……想到王辰旭那天那顿毒打,苏旬令心中忍不住莞尔。
那响彻整个天河社区的惨叫,令不少人记忆犹新。
‘不过,他确实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啊。
’苏旬令感慨道,那些关于他的流言在次日不公而破了,他当时还以为这东西会困扰他很久,虽然结识了王辰旭的这样的憨憨,让他觉得这些流言并不重要,但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消弭流言,这种东西来的吞易去的慢,跟生病一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多数流言在残害了当事人之后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散,对其人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
其实王辰旭做的事情也很简单,他只是跟那三个货打了一架,然后在男厕所情报站说他们是私下里被苏旬令揍得了,大家便都是一副,「啊,原来是这样,苏旬令真牛逼啊,这三个人在背后骂人也是活该。」
小学时期的善恶观还未形成,但孩子们会单纯的讨厌某些行为,其中就包括打小报告和背后硕人坏话。
在意识形态统一的情况下,刘虎三人说的话就被当做了真正意义上的耳旁风,小的流言事件被更大的造谣事件囊括,然后吞并,达到影响力方面的复盖,苏旬令真的没想到王辰旭能做到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