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珏身体如何在宜真抑或是孔宜真抑或是所有人眼里,都是良好健壮那一类型。他不是个贪图吃喝玩乐享乐的类型。或者是,他的毕生追求以及人生爽点并不在于肤浅的酒足饭饱和床上美色。如果仅仅是这样,孔家的权势不足以到了今天的如日中天。
心脏需要做支架是个不大不小的手术。手术风险并不高,加之有圣手亲自Cao刀,隔天就从手术室出来,已经能够正常地处理正常公务。
宜真在病房外守了一天,一直没法进去,他的秘书助理庞海是统一的秘书面貌,西装革履情绪镇定,领导越是突发出事他愈要发挥全面安置的作用。
次日医生进去病房,庞海再进去,出来后便让宜真回去:老板说他的情况没问题,让你先回去上班,有需要再叫你过来。
宜真执拗着不肯离开: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要不说,我就赖在这里了。
庞海诧异地扫来一眼,他是孔珏的第n个秘书,然三年前跟过来后,孔珏就没换过人。跟孔家大小姐接触极其有限,多是之前帮忙处理她身上一些不好为外人道的事务。印象中孔宜真便是所有二代的代名词,任性、骄傲、奢靡,再说过分的也能跟yIn乱扯上边。这都不算什么。有资源的人自然会有更多的资源朝她供奉。她唯一的职责责任无非就是不要太出格,以致给孔家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或者重大的无法清除的污点。
孔珏坚决将她塞进公安系统,不乏其中考量。
沉yin中庞海思量,既然她如此坚持,总要卖个人情出来,于是多少透露一些:这些年其实还好,偶尔会有突发性的心绞痛。做了支架后,情绪保持稳定,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请孔小姐不要外传。
宜真脸色一白,点头:庞秘书放心,我知道分寸。
下班后仍旧匆匆赶来,此时病房内乌云笼罩。一位穿真丝吊带风情万种的女人徘徊在窗户边,打着电话哄着电话另一头的情人,不知是西班牙语还是意大利语,honey一词倒是全球通用。看她那样子,并不关心躺在病床上拿手提电脑办公的丈夫,只担心因为自己突然回国撇开情人会让其不高兴。
宜真想着叫一句大嫂,徐佩边接电话,边朝她做出热情的表情,嘴里还在哄着另外的男人,朝她打来一个嘘的手势。挂了电话后,过来握住她的手:真真是不是做过美黑?这个肤色很有味道,在哪里做的?我也想去试试。
宜真下意识地朝玻璃的反光上瞅瞅自己,根本不黑嘛,只不过由于工作缘故,总比不得白得发光完全不似亚洲人的肤色的徐佩。
徐佩电话又响了,转身去出门去。
宜真拉了椅子坐到床边,孔珏看着的确还正常,无非是嘴唇有点发白,Jing气神倒还好。
大哥,大嫂那样你也能忍啊?
孔珏埋头看电脑:不用叫大嫂,叫名字就行。
又是冷笑一声:她能回国已算很给面子,不要指望更多。
孔珏在接待外商时突发心绞痛送医抢救,对外宣称只是过于疲劳,但当众从餐桌边跌到下去不是不难堪。既然住院,也要注意影响,非得把身为妻子的徐佩叫回来,好给大家制造一种家庭和睦的积极印象。
徐佩的任务就是在记者来时配合着拍拍照,出院的时候陪在孔珏身边,其他的管不住也不用去管,早成定数。
宜真有点难受,她自己沉浸在陆深百般的照顾和呵护中,排除有时候他故意耍坏,其他的堪称无可挑剔。而大哥却生活在情感空缺的干涸世界中。话说回来,她也只是妹妹,各有各的生活轨迹,无法代替孔珏本身家庭。
宜真负气地关上大哥的电脑:别忙啦,刚做完手术要注意修养,你想吃什么?明天我做好送过来?
孔珏揉揉眉心,倒是笑了笑:你?做饭?还是算了,我不想手术没出差错,反倒被毒死。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宜真气哼哼地嘟嘴,握住他冰凉的手摇摇晃晃:吃嘛吃嘛,多少给我一个面子。
这时徐佩也进来,朝宜真露出明媚的笑容,一扭头却跟孔珏谈判起来:说好了我只待三天,不能更多。还有,阿瑟的学校排名又下降了,是不是换到哈罗公学?
阿瑟是他们试管做出来的儿子,出于种种考虑一直放在英国,徐佩言之凿凿为阿瑟考虑自己却成天满世界跑,母爱总是间歇性地挥发,他们心里都门门清。但徐佩自认为很爱儿子,也很尽责。
孔珏回道:经常换学校对他有什么好处?光顾着适应环境去了哪里有心思学习?
表面两人为此争执不休,实则是徐佩单方面熟烂切换着各国语言狂轰乱炸,庞秘书敲门进来,有事汇报的模样,孔珏疲惫地对徐佩挥手:你爱换就换。忙去吧,有事再联系。
庞海低声说李毅李议员过来,已经到了楼下,马上上来。
孔珏揉揉眉心:"他是该来了,翅膀再硬,该做的样子他不会忘。"
这医院是消费门槛极高的私人医院,能进来的非富即贵,因此更加注重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