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桂兰满面春风地Cao持家宴,自然都是宜真爱吃的想吃的,宋百川去了外套钻进厨房来,卑微地提个小意见:能做个砂锅沙姜鲈鱼么?好久没吃了,你的手艺比外面好。
说着还给准太太竖个大拇指来。
荣桂兰去去两声:没看到锅不够用了吗?还沙姜鲈鱼,这饭是做给你吃的?
宋百川细细温柔的语调,从后面抱住她:桂兰,要不你般到我那去吧,总归是要去的,提前几天也不算什么事。
为了往后的打算,一回国宋百川就联系了中介公司,火速购下房产作婚房。
荣桂兰脸上热气腾升:谁要跟你鬼混!要帮忙就帮忙,帮不了就滚出去准备碗筷,把地也拖一下,哦,不妨带狗狗下楼溜个弯。
宋百川连连点头,没什么不应地,又迟疑地小声问:你说宜真她......
荣桂兰放下汤勺,顶严肃地望他一眼:除非你是猪,或者被那个狗屎梁大师彻底换了脑子,我说这么多你还不懂,那你也不配做爸爸。就这样吧,不要再说了。
宋百川应下,眼眶一阵阵地泛红,哎了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往外面去了。
牵着小狗正往一颗老槐树下尿,宜真快活地从副驾上跳下来,随即是挺好车的气质如松的陆深,手里拎着一袋五花八门的水果和礼品盒。
宋叔叔好啊,气色看起来好了多。
宋百川心里酸酸地:宜真叫阿兰妈妈,叫我叔叔,总感觉....不大对劲,你说呢?
哦!宜真挠挠头,有点不自在也不知如何顺势改口,扭头向陆深求助。
陆深过来一边揽住她,敲她的脑袋:宋叔叔说的没错,两位长辈也马上复婚了,干脆叫爸吧,这才合适。
宜真轻轻喉咙,又咳了两声,左右徘徊着,赧然中睫毛往下盖,她悄悄捏住陆深的手指,借着男人回应的力气和温度,叫:爸....爸。
宋百川要废男人毕生的气力和意志力才将将忍住剧烈想要摇晃的身子,一声爸爸,震动着五脏六腑,如果说还有何种疑问,在这一刻已经全然消逝。真是太傻了,差点还害了宜真!
三楼的大门是开的,贵宾狗也只客人多,兴奋得汪汪大叫。挣脱了狗绳往屋里乱跑。撞到端着菜盘出来的荣桂兰腿上,荣桂兰踢它一脚,它又转头撒丫子朝宜真腿上蹭,蹭着要爬要抱。荣桂兰虎着脸道:小真再不听话,就把你拿去菜市场卖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几个人齐齐震住,包括荣桂兰自己。
宋百川差点掩面,老婆给小狗取什么名字不好取宜真的小名。荣桂兰缓缓地咧嘴,对宝贝女儿解释道,不是说你哦,讲的是那条狗。
陆深放下手中的礼品,尽管不太愿意抱起地上那个发情似的小母狗,但为了画面和谐还是去抱了,把这小畜生锁到阳台外面去。
宜真倒没觉得什么,只是乍一听好像妈真要把自己卖掉似的,只觉得好笑,上前要帮荣桂兰打下手。荣桂兰偏不要:你乖乖坐着,我才是东道主,今天我说了算。你玩儿就好。
跟想象中嬉笑开怀不同,这顿饭吃得略有些沉闷。当然只是形式上的沉闷。浓烈的饭菜热汤的芬香中是三个人对宜真浓烈到无法简单宣泄的关注和照顾。
荣桂兰叫宜真喝汤,宋百川给她夹菜,碗里的菜堆成山了大家也觉得正常,希望她都吃掉。
如果说还有一个人相对冷静的话,便只有陆深一人。
他将所有人的表现纳入眼里,不时地打断两位长辈过于出格的注目和关心。
抽了纸巾给宜真油腻腻的唇边擦了擦:"要是太撑,就别吃了,或者晚一点我们再去宵夜。"
宋百川轻咳一声,借此饭局,就在女儿的眼皮子底下,问荣桂兰:阿兰我们过几天,该去领证了吧。
荣桂兰白他一眼,转头问宜真:你说我答应你宋叔叔吗?
宋百川纠正:宜真刚才已经改口啦。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丝绒的盒子:改口就要有改口礼,这是在云南那边看好的翡翠,太大块年轻人估计不爱戴,我叫人改成耳钉,还有手镯,成色绝对好,特别养人。宜真你看....."
看着做父亲的连送个礼物都要小心翼翼,荣桂兰嗓子都哑了,想帮腔地接两句话一时喉咙哽住说不出。
陆深帮忙把东西接过去,当着众人的面给宜真把耳钉换上,手镯就先收起来:宋叔叔是专搞贵金属的,这虽然不是贵金属但也差不多,不会看走眼。
喜欢吗?宋百川殷勤地问。
宜真用力点头,摸摸耳垂上温润的质感:当然喜欢。爸爸妈妈送什么我都喜欢。
说着问陆深:深哥你看呢?
陆深的视线凝着她期盼的亮晶晶的喜悦的眼睛,摸摸她的眼角,如果不是有两个长辈在,恐怕他就吻下去了,太渴了,太想亲吻了。
荣桂兰不高兴地打断两人拉扯带丝黏糊糊的视线:那明天上午,在民政局门口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