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预定当天要出发去x市拘回税务局的副局长张韬,但是这个行动遭到曹局的强烈反对,原因是张韬乃机关领导,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无论只是简单的询问还是羁押,都会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
陆深反思:对不起局长,是我行动太激进。只是张韬明显在拖延回来的时间,他的行为很可疑。万一他不回来....
曹局无奈道:你也是个老刑警了,我不说你也懂。再等等嘛,实在不行,你想点办法让他自己回来,也好过跑出去逮人。
回头陆深跟税务局的李科员联系,又跟那边的主任通过电话,各方面交涉后,放出一个虚假信息来,诱使早该回单位汇报的张韬尽早飞回本市。
半夜李科员发来短信,正是张韬的机票信息以及他们寥寥的聊天记录。
次日早上大队开始组织人马展开行动,算不得什么大行动,尽量要尽可能低调地把嫌疑人带回局里。
正当宜真准备随队出发时,许久不见的荣桂兰找到集合的后院来,一身洁白的毛呢大衣,脖子上却绕着一圈粉红色样式颇为小儿科的粗毛线围巾。她跟前夫也是准丈夫宋百川互相勾着手臂,遥遥地站在长廊的屋檐下。
荣桂兰朝她招招手,鼻子里呼出一片片的热气。
宜真望望那边,不知怎地,一时间倒有些止步不前。行动队马上就要出发了,要跟妈聊两句还得给陆深请示。
可她还在跟人冷战呢!
陆深从副驾上下来, 抬手看看表,对宜真道:给你五分钟,快去快回。
宜真将脚下的一枚石子远远踢飞,石头飞到旁边低矮的斜坡屋檐下,惊飞一只狸花猫。
宜真快跑过去,长手长脚矫健得像一只花豹。陆深在上升的玻璃窗后看她,连她腮边飞起的发丝都让人觉得飘逸欢喜。如若小真向来不被残疾左腿所困扰。恐怕就是这幅样子了。既是朝气蓬勃的森林小花豹,又是草原上寻觅露珠的梅花鹿。
梅花鹿的脚轻轻地踩在他苏醒的面颊上。
荣桂兰拉住宜真的手,强忍着打转的眼泪:刚从国外回来,最近你还好吧?
宜真嗯嗯两声:好得很哦,前阵子住院,妈替我担心坏了吧?
荣桂兰的手指点到她的额头上:下次不准这样了!工作是工作,不能拿命去换,不值当,晓得吗?
荣桂兰的左手跟宋百川紧紧地在背后握住,作为父母双亲也是至亲通通忍耐了无可言说的剧烈冲动和喜悦,只要能看到宜真,就好。
宜真眼尖于妈抬起的右手上一枚亮眼的鸽子蛋,朝父亲看去,宋百川一接收她的注目,仿佛极其赧然地,把目光游弋开,握拳轻咳两声:你妈跟我求婚了,我就....
荣桂兰大囧,徒手撕丈夫的耳朵:是你给我求婚的,好不好?!好嘛,这会儿想着在宜真面前要点面子了?
宋百川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没有没有,你对你对....
到底是谁跟谁求婚,又是另外一番故事了,宜真心满意足地盯着破镜重圆的双亲,自觉人生圆满,至于跟陆深那点不愉快,也都不重要了!天下两条腿的男人遍地是,谁还稀罕谁嘛!
支队在机场这边排兵布控好,出口处有同事伪装接人,旁边的厕所附近也有人戴着耳机假装打电话,宜真则坐在星巴克外置的餐桌边要了一份简餐,摊开杂志和平板,办成等人的都市靓女。
光洁的脑门上顶着时尚的墨镜,长发微卷地在高领毛衣下铺陈开。他们全方位地盯好,就等张韬出来将人带走。
有人轻拍她的肩膀,随即潇洒地坐下来:我还以为看错了,真的是你。
宜真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陈新民穿一件黑色双排扣大衣,随着坐下的姿态解开衣服里面的西装扣子,英lun式的装扮愈发将他的十足的男人味衬得吸睛亮眼。
陈新民向来亲切和善,几个月没见,一间就感觉让人亲近。
抬手要了一杯水,轻抿两口,视线一直没从宜真身上下来过。
他很聪明,笑了笑,做了个刑警队出任务的暗示手势:在工作?
宜真挑眉:教官您的观察力也太强了吧。我身上有漏洞吗?
陈新民端了杯子,笑:对于别人来说没有,对于我自己的学员,我心里有数。
大钊将对讲机调到特殊频道,跟陆深一对一:头儿,我没看错的话,那个是刚调到市局的陈新民吧?
陆深此刻正站在大厅二楼的连锁面馆旁的栏杆上,放目望去整个机场的动态都在眼皮底下。
陈新民异常扎眼地坐在宜真身边。
大钊知道他听得见:都说咱们市有三大警草,这陈新民看着.....也就一般吧。不过他会来事,走得比您顺,升得也快。
一般自然是违心之语,如若不是违心,便是大钊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眼里,陆深论业务能力论身段气度,要排第二没人可以排第一。
他怎么跟小孔这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