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开始忙金色年华失踪女周惠的案子,陆深的方向是,首先要了解周惠的失踪与金色港湾那边是否有更多的共同点。但是金色港湾不在他们滨江路片区,而是在大桥另外一边的片区,并不属于他们管辖。
人家的案子他们滨江片区不好插手,陆深给副局打去电话,副局又给那边电话,才答应他们这边派人去领取相关卷宗。
陆深刚把手抬起,要派人过去,宜真立刻把手高高举起:我去我去!
大家通通好奇地望过来,宜真尴尬一笑:那边我还挺熟的。
陆深扫她一眼,不予置喙,算是默认了。
宜真立刻钻上一辆灰扑扑的雪铁龙,大哥孔珏给她配的奥迪不适合上班,太招人眼,能去干一线警察的哪个不是过得紧绷绷地?太招人恨就不太好了嘛。
她这么积极可是存了私心的,爸爸的电话一直关机,打不通,妈的电话倒是通了,但还没等对方接,宜真近乡情更怯地立刻挂掉。
哪怕一天她都等不及了。这会儿去石头岗片区早点完成交接,就能早点去找妈妈了!
孔宜真在系统内还是蛮有名的,一是出众的美貌,二是让人嫉妒的家庭吧背景,还是有个好大哥啊!
为了追求效率,宜真还是给便宜大哥打去电话,孔珏倒是第一时间接了电话,闲闲地问:缺钱了?
宜真跟他耍花招打感情牌,问他最近忙不忙,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想她之类了。
孔珏让她打住:我很忙,给你一分钟说事。
宜真立刻讲了,无非是让他再给石头岗那边的领导打声招呼,讲她现在要过去交接下。
有了孔珏的招呼,宜真从进石头岗刑警大队的门开始,一路受到热情地款待,程序走得飞起,谁也没给她任何难堪。明明只需下面档案室那边跟她交接就行,石头岗的大队长亲自出来,是一个深麦色皮肤短平头的硬汉男人。
宜真被他浑身爆发式要溢出来的男性体魄和荷尔蒙给震慑住了。
要说相貌,陈新民远不及陆深,然而他的正气以及随和的性格,也是陆深比不上的。
陈队叫人把档案交给她,还给她讲了相关的情况,等宜真签完字,男人笑眯眯地:毕竟是我们片区的案子....
宜真以为他担心滨江分局到最后要抢功,连忙道:陈队长,我懂的,我们会随时跟您通报情况。
曹森却是挥挥手:不是,我是说,你们要过来调查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毕竟是我们自己的片区,更了解情况。
宜真对陈陈新民好感倍增暂且不说,她把汽车停到林荫大道下,给母亲荣桂兰女士打电话,手机每每震动一次,就像有块大石头撞击到心坎上。宜真亲爱的母亲自从生了她,就放弃了自己最热爱的舞蹈事业。如果荣桂兰继续在市大剧院继续发展下去,可谓是前途无量。但她放弃了,在家洗手作羹汤相夫教子。
宜真想象不到,一个以身段和艺术为骄傲的母亲,生了她这么个残疾女儿的心痛,更想象不到十年前父母赶去警局时,会是多么地恐惧和绝望。
电话那头终于有人说话了,嘈杂乱哄哄的背景,冷漠和尖锐的嗓音:哪位?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有病?!
宜真感到不可思议,妈从来是具有修养和温柔的,但随之而来的是剧烈地心疼。
妈,是我啊,宜真,你最爱的宝贝。
心里默念着,眼泪跟江水似的喷涌而出。
在荣桂兰即将不耐烦地挂断电话时,宜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谎称最近一宗闹得沸沸扬扬的电信诈骗案,犯罪分子似乎把她锁定了,现在需要她的配合。
荣桂兰沉默良久,不屑道:我还有什么好骗的?
又道:那行,是我去派出所,还是你们过来?
宜真按地址找过去,原来就在老家附近,这是一处满是红砖墙体的老街,因为属于历史古迹,所以并未纳入拆迁范围。就在商贸大厦开外的两条街。如今已经优化成文创一条街,青石板小路便都是温馨的特色小店。
远远地,一位身材略微臃肿的妇人坐在路边,椅子边放着一堆塑料袋,还有一只棕色卷毛狗不断地对着路人汪汪叫。
宜真拉开椅子坐下,妈胖了,不讲究了,鬓边还隐隐有一段没染好的花白头发,但还能看出年轻时傲人的风采。
刚还在对路人无礼狂吠的贵宾犬,好奇地闪着黑溜溜的眼睛盯梢宜真。
宜真摸摸它的脑袋:它叫什么名字?
荣桂兰没答,从旧得脱皮的一只包包里拿出香烟,点上,这包宜真记得,妈一直中意嫩黄色,很明媚青春的感觉,竟然用了十来年。家里的经济情况已经这样差?
荣桂兰眯眼盯着宜真,眉头深索:你是哪个派出所的?
宜真笑着拿出警员证,反正迟早会知道,这个无需骗她,递过去后起身到窗口便要了两杯咖啡。而荣桂兰一看到证件上的名字,捏香烟的手指抖了一抖,烟灰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