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错,能坐几个人啊?”
江淇文一顿,“理论上是一个人……”
柳生在座位上不动声色地喝水。
理论上?室友一愣,转而有了新发现,“欸,江哥,你嘴角怎么绿了?”
江淇文一愣。摸摸嘴角,果然摸到一个硬渣,“嘶,雪糕。”
“这天你吃雪糕?哈哈哈。”那人努力活跃气氛。
“我火力旺,咋。”江淇文懒洋洋地答。
“是,年轻气盛,不拘小节。吃雪糕都能吃嗨了……”
“啪。”
沉默已久的柳生终于腾地站起来,放下水杯走了出去。
“咋啦?”室友如临大敌,冲门的方向努努嘴,用口型说。
“没事,”江淇文扶额,“水喝多了上厕所吧。”
无意冒犯,他对着他的背影说。
然后悄悄长按了微博的图标。
是否卸载?
他犹疑了一下。点开了那个私信对话框,打了行字。
“太太,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我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三次元的一些原因……”
什么原因?
……
他抱住头,直接退出去,无视瑟瑟发抖的图标把软件卸载了。
之后的一周,他开始躲着柳生,柳生很有默契地也躲着他。到了,写作课既没有“清新明丽”,也没有“有性|张力”了。匹配的一个陌生女生修辞用的太多,像一捧不和谐的珠宝堆在一起。他怎么也看不进去,只能口头上鼓励了几句,就还了回去。
下课,江淇文盯着那个和柳生匹配互评的室友看,望眼欲穿。
室友似乎感受到了目光,不负江望地走了过来。
就是手里还拿着稿子……那是有柳生评语的稿子。
顿时刺眼了起来。
“哎,”室友晃了晃稿子,“想不想看?”
江淇文一扭头,“不想。”
“啧,看看,看看。人家小柳对我评价挺高呢。”
江淇文一把抢了过去。
他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深,想起了被语文高考选出病句题支配的恐惧。
“他给你评价啥了?”江淇文不服,“句式杂糅?”
“nonono。”室友晃晃手指,翻到稿纸背面,露出四个大字:
如、闻、蒜、酪。
“看不懂吧?我特意查了,翻译一下就是文章辛辣回甘,风味独特。”室友摇头晃脑,“人家不亏是拿笔吃饭的。啧啧,这文化人。”
江淇文回味了一下,噗地笑了出来。
就那Yin阳怪气的小姑nainai,能给这么高的评价?
这是变着法儿的骂呢,说他的文——辣眼睛。
江淇文站了起来,给了室友A一个同情的眼神,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走在路上,他突然特别想下载微博看看,看看他有没有在微博上骂他的sb室友。
如果没骂,那他是怎么想的?
如果骂了,是怎么骂的?
……
自己怎么越来越奇怪了,一天天神神叨叨。当初被骂了不爽,现在没被骂还不平衡,贱不贱啊?
他顿时想把应用商城也删了,不能。临了,只得把他放入了一个文件夹的最后一页。
就这样浑浑噩噩,直到第二周。
托浏览大数据的福,他躺在床上刷手机,居然在其他视频网站上刷到了他的推文。
不过什么推文号,h文也推?
他点进去一看,嚯,竟然是他心心念念那本渣男。
他一直想看后续来着,立刻点了播放。
他听推文者说,后面的剧情特别现实,绑架他的男人原来是一个被渣导致自杀妹子的哥哥。哥哥逼他自己一个个说出渣过妹子的名字,在这期间一直折磨他,直到说出那个名字为止。于是渣男进入第一人称,开始回忆具体攻陷每个妹子的过程,是如何在危机中随机应变,在反侦察中游刃有余,在察觉逼问下偷换概念——社会学、心理学、语言艺术……堪称一部间谍大片,也是出圈的看点。可他渣过的妹子实在太多了,他一时间就只能想起一部分。于是哥哥在厌倦了皮)rou之刑之后,开始人身攻击他。
被攻击了一段时间后,渣男虽然Jing神上还在抗拒,身体却已经臣服了——毕竟谁又能逃过qlx快感的真香呢?
一个月后,他彻底崩溃。他信誓旦旦地说全都想起来了,真的没有了。但哥哥就是说有,不依不饶。
原来这本走的剧情向啊,江淇文想。的确,那个现实风开头也不太适合诗意的意识流h。
推文者继续道:“两个人的h也很有意思,涉及到一个什么脑电波快)感曲线,还有各种一次函数方程……”
好家伙。
放过了文学,去玷污数学了。
“最近这位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