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赌赢了,他就玩更大的,只要赌输了,就朝他那个贴心的朋
友借钱,只是细川傧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赌的无比哈皮的时候,在他
的周围,始终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就在上周末,细川傧那位贴心的朋友失踪了,随之而来的,便是
堵上门要债的人,十几个人,拿着有他签名的借条来催债,债务总额
竟然高达近4亿日元。最要命的是,这些钱全部是高利贷,利滚利,
一天仅仅是利息他都还不上。
最初,细川傧还是很理智的,他懂得用法律来保护自己,所以,
他首先选择的不是还债,而是报警。
但他不知道的是,
在禁止赌博的日本,类似“扒金库”这样的赌
博店实际上就是由警察来经营的,在东京,大量的警察在退休之后,
都会到这类“扒金库”游戏店担任职务,领一份丰厚的薪水。至于赛
马、摩托车赛、自行车赛那些外围赌盘,也是“国营”性质的,赛马
归农林水产省,赛艇归国土交通省,自行车赛和摩托车赛归经济产业
省,toto,也就是体育彩票归文部科学省,一般的彩票以及抽奖券归
总务省。每一项赌博产业都有坚实的后台,所以,仅仅从设陷阱诈骗
这方面是得不到支持的。
至于高利贷的问题,这属于民事纠纷,警察很难直接介入,更何
况每一张借条上都有细川傧自己的签名,不算高利贷,至少本金是要
还的。
警方最终给做出调解,要求细川傧尽快将借贷的本金还上,同时
,也警告债权人不能做出过激的举动,至于其他更多的事情,警方也
做不了了。
随后的几天,细川傧的生活就坠入了噩梦,那些高利贷的催收倒
是没有去纠缠他,却将他工作的公司、结交的朋友、家中的亲属乃至
于未婚妻家的亲属都骚扰了个遍。
于是,细川傧丢掉了工作,亲朋避他如避蛇蝎,即将结婚的未婚
妻也离他而去,绝望之下,他就选了最后一条,在自己的家中举火自
焚,打算结果了自己。
可惜的是,他的运气虽然不好,命却挺硬的,自焚了一场人也没
死,还被就活过来了,但这也意味着他后半生将会更加的凄惨。
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听福田明浩说了整件事的过程,宫下北深
吸一口气,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那些债务就算他结清了,
不要再去骚扰他了。”
“嗨!”福田明浩点头应道,他心里有些奇怪,因为眼前宫下北
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多么高兴的意思,相反,他的情绪似乎显得还有那
么几分低落。
没错,此刻宫下北的心里的确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这一点似乎
有些反常。
回想前世,细川傧这个家伙带给他的伤害可不是一点半点,毫不
客气的说,宫下北几乎是被他羞辱了小半辈子,这其中累积下来的怨
愤,都不能用车载斗量来形容了。
可是现在呢,看着这个家伙被包裹的像个木乃伊一样,一动不动
的躺在病床上,那些各式各样的仪器围绕着他,床头上挂着四瓶不同
的液体,呼吸机在滴滴的鸣叫中发出“嗡嗡”的噪音这一刻,
宫下北忽然感觉心头的那些怨恨似乎都烟消云散了,他甚至反倒觉得
此时的细川傧有些可怜。
或许自己终归不是个足够心狠的人啊,或许在气头上的时候,什
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可一旦仇恨延续的时间久了,报复的心理就没
有那么重了。
“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福田君,”转过身,在福田明浩的肩膀
上拍了拍,宫下北说道,“算我欠你一份情,我会记住的。今天天太
晚了,等有时间吧,我请你吃饭。”
“能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宫下君,”福田明浩微微垂着头,恭
恭敬敬的说道。
之前福田明浩就知道自己惹不起宫下北这号人,现在,两人之间
的差距更大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来。
细川傧的事,只能算是重生后的宫下北人生路上的小插曲,而且
是毫不起眼的小插曲,当然,如果是细川傧本人的话,他恐怕不会这
么想。
小插曲过去也就过去了,没人会在乎,宫下北也不会总将它放在
心上。
一夜过去,令人心绪不宁的狂风终归还是在天亮的时候停了,不
仅台风没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