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英看在眼里,知道郁离心里不好受,又放软了口吻: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他去揭发就由他去吧!你也揭发他,反正你们两个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屁股都不干净,大不了一起死,谁怕谁啊!”
“……”
郁离被逗笑了,转头望着刘翠英,“翠英姐还是这么有个性……”
“周言恺的确这么说了。”郁离说,“他说我要揭发就由我去揭发,既然我自己找死,他也就无所谓死不死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谁怕谁啊!”
“……”刘翠英语迟。
俗话说得好,鬼怕恶人,阎王爷怕泼人。像周言恺这种连死都不怕的人,正常人的确跟他耗不起。
更何况周言恺的爷爷虽然退了,但他叔家还在任上的,拼死扛的能力,郁离跟人周家肯定没得比。
周言恺能有如此玉石俱焚的决心就只为跟郁离结婚,是刘翠英没有想到的。其实不光是刘翠英没有想到,就连郁离也是没想到的。
毕竟周言恺不缺钱,更不缺女人。
“你说他这样寻死觅活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刘翠英深表不解。
“或许只是为了一口气吧!他觉得是我玩弄了他的感情,他不能接受。毕竟他也是曾经因为在高速路上被其他车给别了一下,就能跟着对方穷追300公里逼停,只为听人家说声对不起的人。”郁离说。
“……”
这下,连刘翠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刘翠英问。
郁离挠挠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那么你要跟他结婚吗?”刘翠英追问。
“不可能。”郁离摇头,“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刘翠英没有说话了。
得!大家都是包老爷的儿子——犟根儿,大哥也就别说二哥了。
沉默半晌,刘翠英想起一桩事:
“如果只涉及从前你用医院帮他走的那些账,其实倒还好,因为钱你没有得到,充其量把该补的税补了,该罚款就罚款,舍财免灾。只一样比较麻烦,那就是Olan-23。“
”包括你那个实验室,在你手上也是一个雷,早迟你都应该把这件事解决了。本来不需要这么急,但是如果周言恺疯起来要拉你一起死,你就必须把这些隐患都给提前处理好。”
郁离坐在座位上如老僧入定,一句话不说。刘翠英知道郁离是听进去了的,也不着急逼她。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就看你接受不接受了。”刘翠英说。
这一回,郁离终于发言了,“什么办法?”
“让赵医生上啊!”刘翠英笑道:
“他那么爱你,现在就应该让他拿出实际行动来。他是医生,有行医执照,还是高水平的研究员,无论是用药还是扛实验室,他都是可以的。
让赵眉生把这些事都担下来,就算上头来查,充其量也只能认定他处置不当,但也不至于去坐牢。比起你被周言恺这样死死拿捏住,损失小多了。”
“……”郁离无语。
“但这样一来,那么他的职业生涯便有了污点,他或许会被吊销行医执照……”
“吊销就吊销!”刘翠英打断了郁离的话,“男人而已,有什么值得你去同情的?”
刘翠英乜斜着看郁离的脸,冷嘲热讽道,“心疼了?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要知道他也不是你要找的……”
“好了,不说了!”郁离不耐烦起来,她没好气地打断了刘翠英的话。
刘翠英唧唧呱呱念叨了一路,念得郁离愈发心烦起来。她不想听,便闭上眼睛,靠进头枕里,把头转了过去。
见郁离抗拒,刘翠英便也不多说了。她回过头来继续开车,只嘴角的纹,因为用力,变得更深了……
……
郁离回到梨香湖的房子,直接滩到了床上。
刘翠英嫌郁离身上脏,叫她去墙根的沙发上躺,自己则忙着给她找睡衣,给浴缸放热水。
不多时,水放好了,刘翠英招呼郁离去洗漱。
郁离拖着沉重的身躯从沙发上爬起来,一摇三晃地走进了浴室。
刘翠英关上门,马不停蹄奔去了厨房,给郁离准备宵夜。
她给郁离做了一份烤三明治,热了一杯牛nai,考虑到晚上郁离得睡个好觉,又给她洗了一碟大枣。
待一切收拾妥帖,刘翠英去卧室里把郁离扔在地上的脏衣服收起来洗了,再去招呼郁离吃东西。
走到浴室门口看见门依旧紧闭着的,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郁离已经洗了快四十分钟了。
刘翠英径直推开门,浴室里热气腾腾,氤氲的雾气里,郁离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刘翠英走近那浴缸,看见浴缸里的郁离肌理细腻骨rou均亭,澄澈清水间峰峦起伏,层林婆娑。那身姿慵懒静卧水底的样子,就连女人都忍不住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