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雪的目光朝着这对母女看去,眼底一片煞气,语气冷得都快掉出冰渣:“贾晨,你本是我身边的一名卑贱的婢女,什么时候见到主子不用跪了?还是说,在这个家呆久了,以为自己可以翻身做主子了?”
“奴婢不敢!”沉得住气的贾晨带上了“卑微”的面具,连忙伏跪在地:“请夫人责罚。”
陈云雪在心中冷哼一声:这女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擅长装模作样!奈何愚蠢的男人偏偏就吃这套!
陈云雪当然知道贾晨早已被顾盛弘纳为了妾室,不再是一名婢女了。
只是,不管贾晨的身份如何改变,陈云雪依旧是一家之母。
“责罚?”陈云雪淡道:“我可不敢责罚你,怕老爷又要说我无理取闹了。”
“不会不会,”哪怕在一众家仆的面前,顾盛弘也全然不顾自己的威严,疯狂讨好陈云雪,道:“家里的事儿都由夫人做主,夫人要责罚谁都是对的。为夫没有半点意见。”
顾盛弘只希望自家娘子不要再生他的气了。
“爹!”顾月熙听不下去了。一向冲动的她哪能忍受这般窝囊气,连忙出声维护,道:“娘亲要罚姨娘,总要有个理由吧。”
“理由多了去了,”陈云雪伸手勾起了顾月熙的下巴,露出了一抹讥笑:“比如说,她在月儿及笄之前,在我的佛堂里放置了死蟑螂。”
此言一出,贾晨与顾月熙的身躯一怔。
顾月朝的眸光一转,看向了陈云雪,不免露出了钦佩的神色:果然,自家娘亲什么都知道,不过是懒得与她们斤斤计较罢了。
顾月熙连忙辩解:“娘亲,你怎么能平白无故地冤枉我们?你可有证据?”
“有没有证据重要吗?”陈云雪无所畏惧:“没有证据,光凭猜测,我照样可以打断你们的狗腿!”
“你……!”
“啊……”陈云雪的眸光一低,忽而发现顾月熙的小腹隆起,嫌弃道:“你这成亲了,怎么还赖在娘家?合着是被休了?”
你才被休了!你们全家都被休了!顾月熙的拳头紧握,一股不甘心涌了上来:“我……还未成亲……”
“肚子都那么大了,还未成亲?哼,”陈云雪冷笑一声,声音提高了几分,让在场的众人都能清晰听到:“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合着你学你姨娘的那一套,爬床的呀?真是不知羞耻!”
“娘亲请放尊重点。”顾月熙涨红了脸颊,道:“这肚子里的,可是五殿下的孩子。”
顾月熙本想利用皇子的身份来压陈云雪一头,奈何毫无卵用。
陈云雪的神色更为嫌弃了,道:“不得不说,你跟墨文年真是绝配。”
顿了顿,她继续滔滔不绝:“这墨文年也真是的,孩子都快生了,也不来迎亲。看样子,是压根没把你放在心上。
说起来,你们还未成亲,是在哪怀孕的?不会是在草丛里吧?不觉得脏吗?哦,不过你们两个本身就脏,也不在乎是吧?”
噗呲。
顾月朝赶紧捂住了嘴巴,以防自己笑出了声音。
陈云雪的这番话徐徐落地,再度让人回忆起了墨文年与顾月熙二人在草丛中缠绵悱恻的模样。
庶女就是庶女,上不了台面。
顾月熙藏于袖中的拳头紧握。她猛然发现仆人们看待她的眼神多了一分鄙视与不屑,顿感怒火中烧,在心中暗自咒骂:贱人贱人贱人!
一回来就给下马威的贱人!
陈云雪怼完之后,心满意足,道:“贾晨,今日我回来,心情好,就不责罚你了,你就这样跪着吧。”
陈云雪的声音云淡风轻,搞得好像跪着不是责罚一般。
“……是,夫人。”
“不对不对,”陈云雪摇了摇头,俨然对贾晨的回答非常不满,道:“我大发慈悲不罚你,你不是应该匍匐在地,感谢我吗?”
纵使沉着如贾晨这般的人,此刻的眉间也难免染成了一抹怒火。
她将头磕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语气卑微,道:“奴婢谢过夫人。”
“还有你。”教训完贾晨,陈云雪的目光看向了顾月熙,使劲拍了拍她的脸颊,道:“既然知道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庶女,就乖乖在自家院子呆着,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听到没有?”
“……听到了。”
“声音太小了!”陈云雪呵斥道:“跪下回答!”
顾月熙的胆子都吓破了,赶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知道了,娘亲……”
陈云雪畅快淋漓地骂完之后,心情好了不少。
她的眸光扫过了宰相府的一众家仆,语气溢满了威严,道:“我虽然离开了宰相府半年,但你们都给我记住!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别以为老虎不发威,就当我是病猫!这一次,若是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就别怪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奴才(奴婢)们不敢!”一众家仆纷纷跪地。
心满意足之后,陈云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