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咒术师和异能力者,除了拥有特异能力之外,其本质和普通民众一样,都必须接受一部普罗大众所无法看见的、甚至是更加严密的约束。
至少就赤司征十郎知道消息的而言,近十年来关于咒术师与异能力者的作案率已经下降了数十个百分点。
理所当然的,在这番高强度的肃清中,能够新兴的异能力者结社只能用“少得可怜”一词来形容,甚至可以说其中绝大多数都根本没有能够顺利冒出不健康的苗头。
至于从前组建的组织,多是已经在那段荒芜无序的年代中完成了血腥的资本原始积累,要么将自己洗白开始进行合法合理的活动,又或是转入更深层的底下接手更低调的工作。
总之,绑架财阀继承人这种大新闻——而且还是三大财阀之一的赤司家的继承人这种事——活得好好的异能力者结社大概都不会想来触这个霉头。
可偏偏他们对自己下手了。
赤司征十郎想不通个中缘由,手上一刻不停地抚摸着怀里小豆柴的软绒绒的皮毛。
这个小家伙倒是很心大。上车之后没过多久就发现这破车虽然摇摇晃晃稳定性很差,但抱着她的人怀里又暖和又舒服,眼睛一闭就睡着了,属实没心没肺。
而这时车停了。
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出来吧。赤司少爷。”
站在门外的人向赤司比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和说出来的话却并没有多客气。
赤司征十郎抱起趴在自己膝盖上睡得天昏地暗的小豆柴,下车后不着痕迹地打量起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处废旧的仓库——都二十一世纪了,赤司征十郎不明白,为什么这年头绑匪窝藏被害人的地点还是这么的俗套老土。
绑匪们当然也没有好心到给赤司征十郎准备什么沙发啊软垫啊之类的东西。他们随手指了个自己目光可及的角落,让赤司征十郎往那一坐,就开始着手准备给赤司征十郎的父亲,赤司征臣发送绑架信。
而根据赤司征十郎观察与听到的对话可知,这群绑匪的绑架信内容是从网上搜索然后粘贴复制下来的。
如果不是他们至少还知道必须用新买来的无记名电话卡发送信息,赤司征十郎真的会认为自己说不定今天结束之前就能带怀里的这孩子回家。
“汪呜……”
“你醒了啊?”赤司低下头,对上小豆柴刚刚睁开的蓝眼睛。
“汪!”
“是饿了吗?想不想吃东西?”
“汪!汪!”
“吵吵嚷嚷什么呢?!小狗崽子再叫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那个之前用电击棍抵着赤司征十郎后腰的、刚才又站在门口让他下车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刚才从他们毫不避讳的对话中,赤司得知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叫福山一郎。
同时也是这次执行绑架计划的行动队长。
“汪呜……”
小豆柴瑟瑟发抖着朝赤司怀里缩了缩,显然是被吓到了。
“别怕。”赤司声音轻柔地安抚着她,随后抬眼看向福山一郎,承诺道,“我会好好管教它的,所以请不要伤害它。”
“嚯,你还挺看重你的狗啊。”福山一郎讥讽道。
“是。”
“那看来我们又可以跟你父亲多要一笔赎金了。”
“只要能保证我和这孩子的安全,您当然可以这么做。”赤司征十郎故作隐忍地说道。
绑匪也是有自尊心的,这种时候如果表现得太镇定,说不定反而会激怒对方。
“说起来,赤司少爷,你觉得你值多少?”福山一郎在赤司征十郎面前蹲下,他伸手打算揉揉爱丽丝的脑袋,就在爱丽丝想要张嘴咬这人一口的时候,赤司征十郎当即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个男人脸上恶狠的笑容让赤司意识到如果这一口真的放任咬下去,福山一郎大概也不会在意一条狗的性命。
“它还在长牙,还请您不要伸手过来逗它。”赤司征十郎解释道,旋即转移话题,“至于您问我认为自己身价价值多少……我只能说,作为唯一继承人的我在父亲心目中的位置,大概还是挺重要的。”
并不是出于爱这类深厚的感情,单纯是因为要花运气生下一个天才、再费时间和Jing力再去培养一个赤司征十郎这样的孩子过于困难。
“嗯,我想也是。”福山一郎假模假式地冲他笑了下,然后朝站在自己身后的部下喊道,“喂!绑架信发出去了没有?!再在刚才的金额上多加五个亿!”
“还、还加啊老大?已经四十个亿了……”部下唯诺地缩了缩脖子。
“反正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担心个什么劲?”福山一郎恨铁不成钢地往他脑袋上狠抽了一巴掌,“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可、可我真的不想死啊!老大!收手吧!!”那位部下像是情绪崩溃了一般大声喊道,“被异能特务科和Scepter4通缉了这么久,大家都不想再东躲西藏了!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