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故意把冰凉的手往他脖子里放,冰得渠念一激灵。
“怎么那么凉?你这火白烤了。”
任盈盈,分明就差整个人跳到火盆子里去。
渠念抓住她那只作乱的手,放在温热的掌心轻轻搓着,道:“恐怕要在这里延误个四五日了。”
“会不会耽误行程?”
任盈盈隐约觉得,大军归期,该有要求的吧。
古代,有不可抗力这一说吗?
“耽误几日没事,还兜得住。”渠念不以为意地道,转而关心起任盈盈的身体,“你今日不太对劲,怎么冻死鬼托生的一样?”
任盈盈也不是古代女子,对于生理规律也不隐瞒,闷声道:“小日子来了。”
竟然是来了小日子。
他原本是知道的,竟然忽略了这件事情。
“那你等着,我让人给你煮红糖水来,对了,是不是还得放点姜丝?”
渠念的熟练,让任盈盈心生恍惚。
——这是个姐妹吗?
渠念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这厮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童子鸡吗?
虽然吧,这个年龄,这个身份,还是童子鸡,很容易让人怀疑他腰子不行,但是任盈盈还是相信了。
然而现在看起来,是不是业务过分熟练了?
哼哼,她且记下这笔帐。
她其实不太介意渠念有过别人,毕竟谁没有过去。
但是这厮敢骗她,那就等着瞧!
任盈盈并没有声张。
妈妈,我出息了,我竟然憋住了。
“是。”任盈盈道。
渠念立刻吩咐人去做。
任盈盈隐隐听见他说,“……两勺红糖一小块姜,勺是这么大的,姜是这么大一块……”
你知道得,真是太多了!
渠念很快回来,还碎碎念:“疼不知道早点说吗?怎么非得等我回来,直接让人去熬一碗姜汤来,早点喝是不是早点好了?”
任盈盈是觉得,众人都忙着安顿下来,不好意思麻烦别人。
不行,妈妈,我憋不住啊!
狗肚子盛不下二两香油,她果然是狗rou的亲娘。
“你怎么知道女人家来小日子喝这个好?”任盈盈气势汹汹,“你之前不是说,身边伺候的连个丫鬟都没有吗?”
渠念:“……”
打死都不能说,他曾经和狗rou互换过身体。
他看过她换衣,看过她沐浴,钻过她被窝……
想想曾经的“福利”,渠念都要哭了。
果然人不如狗,实锤了。
“我母妃!”
事实证明,人逼急了,什么潜能都能被激发出来。
母妃啊,不是我胡说八道,您不是确实说过,还能给我生个弟弟吗?
任盈盈:“……”
嗯,好像似乎,也说得过去。
渠念却在想,说渠婳就更好了。不过他和渠婳向来吵得凶,任盈盈也知道,不可靠,不可信!
渠念很快岔开话题:“你还冷不冷?我让人送点rou进来,咱们在帐子里烤rou?吃一会儿烤rou就不冷了。”
“行。”任盈盈被他勾起了馋虫,一口答应。
渠念如释重负,高高兴兴地张罗烤rou的事情去了。
就这样,渠念陪着任盈盈窝在帐篷里,呆了三天。
狗rou是被嫌弃的电灯泡,每天都早出晚归。
任盈盈可不是要男人不要儿子的,可是她拦不住狗rou。
如果不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肯定会认为,有小母狗把她儿子勾跑了。
行吧,撒欢去玩吧,她可是个开明的娘。
人家做一条狗,总寿命就十几年,二十多年都算很长寿了,更得及时行乐。
可是当晚上,狗rou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任盈盈就开始有些着急了。
渠念也觉得不对劲,却只能先安慰她。
“不慌,我在。”
渠念安排人去找狗rou,一时之间,大军四散,此起彼伏的“狗rou”声,响彻夜空。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人在吃狗rou狂欢呢!
可是找了一夜,还是没有找到狗rou。
任盈盈整个人都黯淡了下来。
她没说什么,只是跟着众人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地到处找,整个人冻得脸上红扑扑的,嘴唇却没有什么血色。
外面实在太冷,渠念强行把她给背了回来,不让她继续去找了。
“先缓缓,你先歇歇。”渠念抹了一把脸,“听话,睡一觉,我现在出去继续给你接着找去!”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狗rou不是任盈盈的狗,那是她的心肝,那是她的命。
任盈盈呆呆地坐在火盆边上,脑海中生出了无数坏的想法。
被狼叼走了?被军中的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