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拿来了三万两银子,说是给温衡的,这就让人没办法拒绝了。
至于渠婳,就更加简单粗暴。
她让人把荷花池子里那些箱子全都挖出来,然后让人装车直接送到边城。
等嫣然知道的时候,东西都已经送走了。
嫣然大受震撼。
“那些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你这样,是不是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渠婳不以为意地道,“反正我嫂子不也带着箱子去了边城吗?回头要是破解开了,一时半会找不到剩下的,多苦恼?我干脆给他们送去。”
不是送人做人情吗?
大家一起送啊!
可怜闵王,还没见过自家荷花池子里的宝物,就被两个败家的熊孩子送了出去。
姜若和渠婳,都对嫣然进宫这一趟特别感兴趣。
她们都追问嫣然,到底和皇上说了什么,能抠出来那么一大笔银子。
嫣然故作高深,“其实就是一首诗的事情。”
“什么诗?”
“你还会yin诗了?”
她们三人,明明是废柴三人组。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吃喝玩乐第一名。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嫣然装模作样地道。
至于她到底用什么办法让皇上松口,这是个天知地知,荣嬷嬷知她也知的事情,别人不会知道。
另外两个不学无术女纨绔,面面相觑,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偏偏说不出哪里不对。
“就这?”
“就这,”嫣然昂着头道,“四两拨千斤,以后还是多读书吧。”
另外两人不约而同地翻白眼。
这话从嫣然嘴里说出来,真没什么说服力。
别人只是震惊于嫣然小小年纪,就能入宫面见皇上,想尽办法“救父母”,但是也有明白人,隐隐猜测出了什么。
比如,孟语澜。
孟语澜私下和嫣然说,不许她再单独进宫。
嫣然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笑嘻嘻地道:“舅母,怎么了?我觉得我这次进宫,不是讨来了银子吗?”
她装傻。
孟语澜握着她的手道:“好孩子,有些龌龊的事情,本来不该和你说。但是你年龄渐长,有些事情也该了解一二。”
她把皇上爱屋及乌,甚至可能寻找替代之人的事情说了。
“嫣然,你不要不信,也不要害怕。防人之心不可无,舅母说的是最坏的情形。你是大姑娘了,不管是对皇上,还是日后对着别人,都要多一些防备之心,知道吗?”
嫣然心中感动。
别人就算这样猜,也不会说出来。
只有母妃和舅母这样真正的亲人,才会掰碎了把道理讲给自己听。
“我知道了。舅母,以后我不会单独去见皇上的,最好不要再进宫。”
孟语澜欣慰地点头。
她觉得,皇上的突然开恩,定然是触景生情,看到酷似萧妩的嫣然才松口。
但是欣慰于边城得到银子救急的同时,她不得不小人之心,护好嫣然。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如我请个嬷嬷,教你针线。”
嫣然立马触电一样跳开:“舅母,你快饶了我吧!”
“不指望你能学得多好,但是最起码要拿得起针线。”孟语澜道。
她没说的是,人这一生,说短暂很短暂,说漫长也很漫长,谁也不知道会身处何种境遇。
技多不压身,安身立命所需,即使浅尝辄止,要有有所涉猎,这样才不至于将来要用的时候狼狈不堪。
嫣然对孟语澜十分敬重,所以即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还是答应了。
然后嫣然就开始苦哈哈地学针线。
而在北夷,任盈盈终于知道边城地动的消息了。
她跑得飞快,气喘吁吁地去找渠念。
渠念最近心情不太好。
因为他突然得知,北夷那边得到消息,已经开始准备迎战。
如果就这样也没什么,可是晔儿来信说,原来在夏国的北夷大军,现在也开始撤退,约摸着是想前后夹击,打渠念一个措手不及。
最尴尬的是,他们现在东西都是山,而且还是雪山,即使夏天山顶依然白雪皑皑,无路可走。
山上不去,前后都是敌人,形势令人揪心。
任盈盈来的时候,渠念正带人商量对策。
听说任盈盈来了,渠念先撇下众人从营帐中出来。
“渠念,”任盈盈跑得粉面桃腮,香汗淋漓,“我怎么听人议论说,边城地动了?”
“是地动了。”
“那糖宝呢?花茶她们几个呢?所有人都没事吧。”
渠念本来还想卖卖关子,但是看着她水眸之中难以掩饰的焦急关切,还是没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