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良慌忙朝天一望,只见屋檐上站着两名蓝衣修士,只是一个主色靛蓝,另一个则是要浅上一些,近似靛青,除此之外,道袍上花饰纹路都与孟斩所穿相同。
孟斩似乎终於发现不对,面色慌张,转身欲逃,迎面却撞上一老者,对方出手如电,五指掐住他脖颈,狠狠将他掼到地上。
屋内,孟斩被炸裂开来的灵力击中,整个人朝後飞去,狠狠撞上墙面,却在屏障阻隔之下,一点声音都没泄露出去。
他心中连连庆幸,刚松了口气,就被一剑钉在地上。
他本可以选择一剑了结对方,可谢正清恼恨孟斩句句朝他痛处踩,是以欲先折磨一番,才让他在痛苦中死去。
啪!
谢正清千年老贼,比他更谨慎小心数百倍,既然封了孟斩灵脉,怎可能还会让他带着法器法宝进这无尘堂?
怎麽回事……?!
他深吸一口气,在谢正清连环不断的杀招内,逐渐适应体内妖气流动,一张嘴,便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靛青色道袍的男子出声发问,而祭剑钉着他、被称作师尊的人摇头:「不知道是谁,突然从那处飞过来。」
「你──」
林子良张口欲求饶,还没来得及发话,就在诵咒声中,被一金色锦囊收了进去。
「再动杀了你。」
「师尊?」
他先是难以置信,跟着则是恍然大悟,就是法器,凡人也不可能驭使得动,可妖修力量所走与灵脉又不同,就算封了灵脉,妖力却尽可使用。只是不知这孟斩是如何隐藏妖修身分,妖拜入仙门修仙更是闻所未闻。
他不知道,孟斩此刻也难受的很,虽有连雨歇指导,但毕竟催动方式与灵脉大不相同,就像是本来习惯使用某套输入法打字,现在却要改用另上一套,不熟悉就打得慢,打得慢消息还出不全,导致他实力看着忽上忽下,没能全部发挥。
光球化作几束射去,若是以凡人躯体应接,必定要被打成蜂窝。然而灵压落下後,却没有预料中的惨叫哀嚎,谢正清定睛一看,就见青年居然站在不远处,林子良被他反剪双手,扣住後颈,挟制在身前。
林子良反手一掌,逼得孟斩松手拉开距离,他好歹也是合体期修士,怎能容忍小辈威吓,当即欺身而上,唤出法剑朝他刺去。这下猝不及防,青年来不及闪躲,抬起左手似乎欲徒手挡剑,林子良更加催动灵力,就在相接触的瞬间,他虎口一麻,没有如预料般刺穿对方手掌,而是撞上了一屏障。林子良为人一向胆小怯懦,立刻收手,就看到孟斩手腕处赫然带着一副镯子。
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不及抹去便足尖点地,侧身闪躲过下一波剑气。方才能顺利击败林子良,不过是图个先机,打他个措手不及,真要面对上洞虚境长老,就没这般容易了。
林子良瞪大眼睛,率先自我安慰:没事,没事,损坏的不是灵台,区区肉身很快便能长好。下一秒,他就看到对方如利爪般的右手将他的四肢一条条撕了下来。
居寒宫上下乃至符居浩都认为没有个把个月,连雨歇冲不破锁魔阵禁制,哪里想得到,魔教教主却是半魔半妖,他们费尽心力安排布阵,不过是替连雨歇演了一出好戏。
孟斩低声说道,他的眼珠不知何时成了暗金色,十分引人注目。同样古怪的还有周身萦绕着的诡异气息,那股能量波动,按理说谢正清应该熟悉的很,却怎麽样也无法想像是什麽情况──
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眨眼间,他便被肢解的只剩一颗头颅,肉块脏器洒落满地,林子良当机立断,灵识脱出肉身往外逃出,匆匆回头瞥了一眼,谢正清已经和那妖修斗上,暂且不会来追他。
做戏就要做全套,南延宫收到通传简直正中孟斩下怀。不出所料,一踏入居寒宫山门,来人便锁了他灵脉,将他全身上下法剑法器都搜了出来。
谢正清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掌中聚起灵团,「没听过杀鸡取卵麽?」下一瞬,便往孟斩肚腹击去。
否则以上古妖兽血脉震慑,谢正清这会儿就该明白,自己根本不该妄想能轻松杀了对方。
「哎,哎哎!你做什麽,干嘛呢?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林子良心下困惑,依然手中捏决,指挥着法剑攻去,耳边听得谢正清道:「你是妖修?!」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讶异。
他飞快的转着念头,胸口忽然一阵剧痛──垂头一看,一只手穿出他胸口,孟斩正站在他身後,再收回手,胸前便剩一个大窟窿。
然而他右手戴着的空间戒指却没有被取走,那原是连雨歇的贴身物什,连雨歇抹除
见他一副狼狈模样,谢正清却毫无喜悦之色,反之,他心下正惊疑不定:一个小小元婴修士,就算成了妖修,也改变不了境界有差的事实。虽然为了避免闹出太大动静,他没使出全力,饶是如此,对方竟能抵挡住他所有攻击?
──只可惜,有人偏要往死路撞。
「怎麽取他阳精?」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