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暂时将他制在里头。」
「解开。」
「教主──」苏莺惊惶道:「那小子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他喘了口气,「而且他,他现在……」
接下来的话他说不出口,连雨歇瞥了他一眼,喜怒不形於色,只是重复一遍:「解开。」
他咬咬牙,低声道:「属下明白。」指尖沾着血,往结界上画着繁复的花纹。
随着法阵解开,一股极其强大且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连雨歇大步跨了进去,本已做足被袭击的准备,房内却毫无动静,他扫了一圈,才看到缩在角落,形似人而非人的活物。
那物呼呼喘着粗气,形体比起人类姿态,大了一倍有余,却可怜兮兮的蜷起身体,竖着耳朵抱着尾巴,一双竖瞳瞪着眼前的人。
连雨歇觉得好笑:「他受伤了?」
「应当是……没有。」苏莺抓着自己受伤的臂膀,指头捏得死紧,自认丢了颜面,更是愤怒得想将孟斩千刀万剐。
连雨歇走到那团活物面前,不过几步之遥,逗狗一般,伸出指头勾了勾,「过来,弟弟。」
那东西耳朵动了动,似是听见了,庞大的身躯抖得厉害,乍看之下,好像是害怕得发抖,只有在场的两人知道,那是尽力遏止本能和慾望後的结果。
连雨歇又说了一遍,见对方还是不动,有些不耐烦起来。
他倏地伸出手,在苏莺讶异的目光中,一把拽起对方的衣领──或者说是破布,因着体型膨胀,导致衣物不堪负荷,裂成一条条。
在他出手瞬间,利爪便挟着气劲,直冲他手腕过去,连雨歇手掌一翻,强行捏住对方的脉门,魔息制成的枷锁登时攀爬而上,锁住这头野兽的四肢。
一声狼嚎冲破天际,震着魔教众人的耳膜。
连雨歇下的禁制差点就要被挣开,他心下一凛,使出七分力道,趁着孟斩刚觉醒,妖力流转还同灵气冲突着,生生将这头野兽弄晕。
「教主?」
苏莺快步向前,连雨歇已经拎起昏迷过去的孟斩,因为块头太大,下半身都拖在地上,看着很是惨不忍睹。
「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得进寝宫。」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塌掉的床,只剩半截的书柜和满地的瓷片,皱起眉头。「……然後顺便把这里整理好。」
「可是教主,这小子现在──」
连雨歇投来的冷厉眼神止住了他的话头,苏莺心下气苦,明知教主不可能放任这小野狗做出不敬之事,甚至不需要他动手,连雨歇折磨人的花样要更心狠手辣。但能与教主共寝一室,还是在这般状态下,就暗恨自己没有先把这家伙给剁了。
「属下明白。」
他躬身看着教主的衣袍消失在眼前,手里捏着传令,酸意几乎弥漫上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