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毫无章法的杂乱几枪却每一枪都打在靶心上。
少年突起的怒火像是发泄,他将手枪里的子弹打光还兀自抬着手臂,枪口冒着阵阵白色霏靡的硝烟。
沈初没有再和弟弟说一句话,转身默默离开训练场。走下山坡单手支在石头上敏捷跳过围栏边缘,把闻声而来的姑娘拥入怀中。
长时间圆睁的双目有些发红。
我下午有点事,回来的会比较晚,自己早点休息。
他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避讳身后不远处的父亲和旁边的其他人。
男人的身体完全复原,已经不需要住在病房里。他每天晚上在外面熄灯之后都会溜进沈安安的房间,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他也没想瞒着,安安是他的人,家里人总要适应他们关系的变化。
女孩不知道他说的有事是什么事,只以为他有什么任务。当下目光一动,也顺势抱上他的腰身,将头埋进他胸前。
轻声喃语。
我知道了。
男人有自己的使命,他不可能永远陪着自己。
她抓着他手蓦地紧了紧,手心悄然渗出一丝shi汗。
注意安全。
她的依赖化作温暖洋流丝丝汇入他胸口,身后的钢枪都不在那么冷硬。
未几他动了下喉结,低头吻上她发顶。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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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沈安安独自一个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关灯之前她特意没拉窗帘,让夜光能毫无遗漏地汩汩而入室内。可也就是这些光亮让空气变得格外嘈杂,她无心睡眠,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薄云飘散露出半个月亮,一缕皎光照在女孩皙白如脂的侧脸上。突来的明亮让她眼眸轻颤泛起涟漪,她转过身,朝着窗外望了一眼,下一秒猛地起身趴到窗台上。
水亮的眸子被月光打亮,倒映着天与地的轮廓。
营地里是灯火通明的,显得四周安静的荒原更加幽黑寂寥。因着淡薄的月光,将将能把远处连绵的山脉画出一个剪影。
沈安安看着那些像是水墨晕染的流畅线条,突然想起他一个人在墨城已经很多年,也不晓得是不是每次出去都是这么晚也不能回来。
不知道他在哪里,那些漆黑的山上是否有他的脚步曾经涉足,或者是在荒漠里的哪个角落,也同她一起看着难得一见的月亮。
吱
她推开门,金属合页浅唱低yin。
除了执勤的士兵该是所有人都睡了的时候,白天人来人往繁忙的营地静谧非常。她披着男人厚实的外套,本来只能到他胯间,却可以盖到她小腿。
纤瘦的身子裹在肥大的衣服里,站在岗哨旁边向外面张望。
不知站了多久,脚腕都开始泛酸的时候终于在极远处瞥到一抹淡淡的亮光。
一排车子卷着尘烟开进营区,带起的风扬动她长发在半空中浮动几缕,沾在两头高高翘起的唇上。
大哥
她在Yin影里,那是一片足以掩盖住她整个身体的隐秘角落,所以当她开口喊他第一句的时候,正在从车里往外拖机枪的男人当时就愣在了原地。
夜已经很深了,他明显没想到本该睡下的小丫头会出现在这里。她从Yin影里慢慢走出,媞媞浅笑地望着自己。
他手一顿,差点没把枪扔在地上。身边的萧远南扶住他,手肘碰碰他的肩膀,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
老大,还能站稳吗?
他们的关系人尽皆知,可在明面上却都依然称他们为兄妹。
哥她又唤他一声,这第二句带着撒娇的意味。
沈安安在他身体发僵的时候冲过来,正在睁愣的人来不及阻止,温香软玉便在下一秒入怀。
安安我身上脏。
他在地上趴了很久,身上都是土和草枝,还有后来飞溅上去的血,可她却直着扑上来抱住自己。
没事,回去洗洗就好了。
小姑娘一句话打消他所有阻拦的念头。他从下午还没离开营地的时候就开始想念她,品尝过她的味道之后便一秒钟也不想分开,有时真想做个逃兵,带着她一走了之。
他闭了闭眼,回抱住她的身体。
什么都是虚的假的,只有他的安安是真的。
每次她主动他都无法控制自己,手里的枪一甩扔给萧远南,片刻间便把人拦腰扛起来,也不在乎身后那群坏小子起哄的声音,直接把人扛回去扔进浴室,不等她反应惊叫就把两人全身衣服扒光。
她被剥成一块白生生的米团,飘散出的香味像一只小手挠抓他心口最敏感那一块,挑逗饥饿的人将她吞吃入腹。
男人眼睛泛着绿光,看着她发光的白皙身子舔了舔下唇。
不是让你睡觉?
言外之意是为什么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