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卿不明白他说这些的含义,可从他的眼睛里觉得害怕。
连先生,我们只是,交易关系。她声音颤的下一秒就能哭出声来。
我说过了,你想要的东西,要一直跟我交易下去。
连胤衡将手中的碗扔在了托盘上,咣当一声,里面的粥洒了出来,他手中的动作已经代表着他现在的情绪。
宓卿低头不敢再说话,瞥见他站了起来。
去梳洗一下,待会儿下楼带你认认人。
我贱狗脸上还有伤。这么明显的巴掌印,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来的。
他蔑视一笑,眼神寡淡,云淡风轻道:在这你不需要遮掩,这个家里,哪个人的脸上没点伤?
宓卿手中抓紧柔软的被褥,知道是逃不掉了。
没有涂药的伤口,两个脸上的掌印经历一晚上颜色已经变的青紫,肿起来的眼尾上挑着,眼睛眯起,要比平时多了狼狈,她想用头发来遮挡伤口,可范围太大,根本就无济于事。
只能低着头,来逃脱自己心里那点羞意。
裙子被撕烂,换了件他的白色衬衫,下面套着宽大臃肿的灰色裤子,穿着拖鞋,散落的头发搭在肩膀上,低头小心翼翼不敢看人,在旁人的目光中,只是一个受尽凌辱的良家姑娘。
昨晚她逃出来的一幕被那么多人看到,伤口也不稀奇,她跟在连胤衡的身边,怯生生叫着长辈。
大伯,二伯,三伯,叔父,姑姑。
他们家明显男性居多,姓连的女人,也不过只有一名,麝香味的香水,卷发女人挽着身旁男人的手臂,笑了笑,递上来一个分量不小的红包。
宓卿手里已经捏不下了:谢谢姑姑。
不客气。她的声音异常嘶哑,昨晚坐在她身旁说话时,还不是这个音色,喉咙破损程度貌似很严重,忍不住的想咳嗽,大概是碍于她在,捏着喉咙忍住了。
连胤衡将她送回卧室后,便下楼去主书房,楼梯上碰见了连戈雅。
看来昨晚你老公倒是把你嘴巴给塞满了。
她在楼梯上仰望着他,咧出讽刺的笑,嘶着沙哑声音说:你也是不赖,把人打的从房间里跑出来,老爷子可是知道这笑话了,我看你今天怎么去跟他说。
你算个什么东西,想指望着找爷爷来收拾我?可能吗。他讥笑着往下走。
连戈雅抿唇咬牙:觉得你在连家无法无天了连胤衡,那姑娘还没过门你就把人给打的这么狠,我看她若是跑了,你还得费尽心思去找人呢吧。
他头也不回的迈着长腿下楼:把你身上的狐臭味洗干净了再来跟我说话。
Cao!
没忍住挤出的脏话,眉头拧死不耐烦一啧,再抬头往楼上看去时,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倚在栏杆前,眯着眼严肃的看向她。
连戈雅步伐僵硬停在那里,指尖发抖的抓住扶手。
他眼睛越眯越细,喉咙里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我
回房间再说。
红包里的黄金支票现金,数额加起来大概有八千万。
宓卿握住那些支票确认着数位,手抖的重新塞了回去。
拍戏这么多年来,也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现钱,甚至拿着这些,她或许都可以直接离开连胤衡身边。可她毕竟不是连胤衡真女友,这些钱不能属于她。
房门被敲响,宓卿心中一惊,下意识的起身走过去。
想起了昨晚连胤衡对她的警告,谁敲门都不能打开,握住门把手的动作渐渐松了。
紧接着又是叩叩两下。
堂嫂。
宓卿耳朵贴着门,听见的是稚嫩孩童声。
她打开了,看见的果然是那个十岁小男孩儿,穿着蓝色背带裤,是大伯的孩子。
门只打开了一条缝隙,他面无表情举起手中的东西: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一管白色的固体膏。
涂抹脸上伤口的药。男孩儿亮着黑圆圆的眼睛,懵懂无害:我妈妈脸上也经常被我爸爸打伤,她用的也是这个。
宓卿看着他,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是什么人让你来给我的吗?
他摇头。
是我自己想给你的,你不想要吗?
不是那个意思。宓卿怕拒绝他的好意会难过,还是接过了他双手奉上来的药膏:谢谢你。
他摇摇头,又跑了。
连胤衡上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小身影蹲在角落里,肩膀还一抖一抖的。
走过去拽着他肩膀上衣裤的绳子抓起来看,他呲着牙笑的正开心。
在这做什么。
连胤衡的语气并不怎么好,常人一听就会吓傻的跑,他却笑的不着南北,发出咯咯怪异的声音,抱着自己笑坏的肚子去踹他。
男人长腿一脚摆上他的屁股,小男孩儿疼的一边躲一边笑,哈哈喘气的节奏中间间隔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