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车磊)
深冬的清晨,我跟王正波泡在浴缸里,就像水发米粉,软乎乎粘腻腻的。荷尔蒙总会让大脑失控,激情过后,剩下来的就是一片迷茫。
我的生活,多年来固定的模式,固定的信仰,就这么全被我自己毁了。奇怪的是,我没有害怕,只是空虚和迷茫。眼前什么都不清晰,只有王正波的眼睛,倍儿清晰的直视着我。
“过来点儿。”我拉他胳膊。
“干嘛?”他狐疑的看着我。
其实我们俩贴的够近了。他没动,只能我动动。
手刚滑到他的股沟,他就惊慌的叫唤:“你干嘛啊!”
“你别这么激动,我不怎么着你,你不是难受么?腿分开点儿。”
“为嘛?”
我懒得跟他废话,那地儿泡了这么久热水挺松软的,我的手指很容易就进去了。我对他绝对算是呵护备至了,用了半瓶子润滑剂不说,也没射在他里边儿,但那份疼他必然得自己受着,他给过我疼,也应该还给我疼。这疼,时刻能让我和他记住,我们都干过些什么。
“我靠,难受!”他跟我耳边一通吵吵。
我说:“你闭嘴吧,难受忍会儿,一会儿睡觉的时候就好受了。”
从浴室出来,王正波的Jing神头儿好多了,奔着跟沙发上睡得特安稳的SASA就去了,我手疾眼快一把蒿住了他:“你让SASA睡会儿,半分钟也不老实,招猫递狗的!”
回了我房间,我让他先躺下,自己去药箱翻找。拿了扶他林回来,他都睡着了。我轻手轻脚的上床,跪在他身边,拿过了他的右手。挤出扶他林,给他揉搓。
打进门儿我就发现他的右手不那么得劲儿。问候我们家墙之前就不得劲儿。他很舒服的哼了两下,头一歪继续睡。我发现我就一天生伺候人的命!跟谁伺候谁。
可能是俩妈带大的缘故,我没男人的臭脾气,反倒是具备女性的两种特质:敏感和细心。
上了中学着实为这个头疼过,也努力培养大男子个性来着,可惜未果。我跟家但凡瞪眼一下,大妈那巴掌就得拍下来。大志跟我截然相反,他是他们家老二,娇生惯养少爷脾气,而且特别霸道。
我扳了他很久,算是培养出他性格里很多随和的东西,让他受益匪浅。也因此,他比较依赖我。生活上情感上都是。
做演员对他是一个很大的历练,以前他出门拍戏,行李事无巨细都是我给他准备,以前生病受伤都是我床前床后伺候他,以前丢三落四都得我给他提醒我给他检查。
后来在外面的日子多了,他倒是被磨练出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可是跟家,除了做饭也都还是我做的多,比如收拾屋子啊,整理衣柜啊,采购日常用品啊,等等等等……
给王正波揉着手,我想到更多的是大志。激情停止,就得回归现实。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离开他,他能不能适应。可不离开,我又何去何从?
这些日子我痛苦,都是痛苦在一个点上——我的心,滑轨了。曾经,我也一度以为王正波彻底消失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可,不巧,他回来了,还特胡搅蛮缠的说他喜欢我。
他们都说喜欢我,我更喜欢谁呢?我也一刻也没搞懂过这个问题。跟大志,这些年下来,更多的是对这人的习惯,对这人的熟悉,对这人的亲近。
而对王正波呢,新鲜、有趣、贪恋、吸引。可谁又能保证,多年后,这些点不会变成那些面?什么也不想舍弃,那是不可能的。可赶上我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性格……
也许,还不仅仅是性格,好像,对感情有点儿失望。这也是王正波能打动我的原因。他对情感还是有渴望的、有热情的,可我……我跟大志,很怪。
每次我要离开他,他就死死抓住。等我停住脚步,他却又自顾自往前走了。我总说,你是个自私的人,可他从不承认。多年下来,他给我最多的是短暂的欢乐和漫长的寂寞与等待。
赶在八点闹钟唱歌之前,我把闹钟关了。今天虽然周末,可赶在这么一个快过年的当口,台里还有挺多事儿,再加上下午约了小妈一起去看交房,我今儿是没的可睡了。
起来给王正波留了便条:台里有事儿,下午去收房,大概傍晚回来。早醒了要是饿就冰箱里自己找吃的。SASA的牛nai热了再给它喝。真荒唐,我在大志的房子里细心的安排我的情儿。
下午两点半,小妈准时把车停在了台院儿里。我上车,看她正更换清新剂。
“怎么这就换了?不是还没用完呢么?”
“不喜欢这个味道了,太淡,烟味儿都盖不住。”
我听完竟然笑了一下。不喜欢,所以换掉。如果情感是一瓶清新剂,那可简单多了。
我买的新房就跟西直门,算是二环上最后一批房子了。价格贵有价格贵的道理,地段好就比什么都方便,节省了时间就创造了金钱,所以值当。
买的时候正是跟大志分的时候,一心就想着从家里搬出来,没想太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