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车磊)
飞机在首都机场落地,我取了行李跟SASA就奔着出租车等候站去了。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北京已经进入了最冷的时刻,SASA死命跟笼子里扑腾。我开了笼子,它就钻到了我怀里。孙子!你丫会找暖和地儿,我他妈不冷啊?不过一看它可怜兮兮的缩着脑袋哆嗦,我也没辙。
又一个祖宗。跟捷克的时候大志对SASA挺好的,喂食给喂最好的,晚上睡觉可以进被窝,就连上街,天气如果好,如果不进建筑物都带着它,我们仨还跟广场拍了照片。可……SASA跟大志就跟天生有仇似的,怎么都不待见他。
大志倒是不怎么在意,说:“人嫌狗不待见,猫不待见我说明我不让人嫌。”
我说:“你说的都是什么啊,狗屁不通。”
老实说,我觉得最近大志忒疼我了,基本百依百顺,颇有点儿供着神仙的意思。要说别扭是挺别扭的,可是不感动吧,那是假的。我感受得到他身上的那种……向上的东西吧。
他是真的想我们俩好好的。那,为什么我拒绝呢?当然没理由。就冲他连我那猫都当祖宗供着,也得好好的。呵呵……只是,一看见SASA我就会想到王正波。
倒不是说它是我们俩离了婚那孩子,比这更可怕的是,俩人好了,结果没成,女的还怀了,生下来那个就是SASA……这才让人牵肠挂肚。
是的,最近我越来越相信,我之所以总放不下王正波,是因为我没得到他,也不可能得到。如此简单而已。我甚至开始相信,如果我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也许更放不下的会是大志。所以,就这样吧,就算人生中一段不lun不类的插曲。这会儿那位估摸跟大西北搂着媳妇儿正干。想他做什么?庸人自扰。
从出租车里往外看,北京的夜黑的像王正波的瞳孔。进了家门,我先开了窗。十几天没人了,暖气太足不说,空气也不怎么好。
SASA下地就溜达了起来,我也伸了个懒腰。时差还没适应过来,人浑浑噩噩的。
例行公事给小妈打了电话,说我到了。拉了半天家常才挂。一个人的房间特安静,也特空虚。我真是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可却必须习惯。我的情人,是个大明星。
枯坐了一会儿,去洗了澡。回来发现有短信。是大志:【到了么?还适应么?】
我回:【一切安好,想你。】
鬼扯了一会儿我攥着手机抱着SASA就跟沙发上窝着睡着了。
生活每天都是一个样儿。工作或者休息,休息或者工作。
台里又开始人人对付年终总结了,节目组又开始赶节目了,大妈小妈又开始算计过年了。中国人讲究春节,春节过了,一年才算完,另一年才算开始。
回顾我的这一年,真挺跌宕起伏,跟大志分分合合。认识王正波,又把他从哥们儿变成了419的对象,再然后目送他离开我的生活,Jing彩纷呈晃晃悠悠的一年。
四点多的时候我又跟台里绷不住了,就再一次逃离会场。跟初日约了晚上一起吃饭,可是时间还早。我就坐在车里,听刘宝瑞。小时候我就特爱听相声。
那时候家里不称什么,就收音机后来有电视。收音机里热播相声,电视里田连元、单田芳轮流过场,都是些老段子。后来生活开始丰富多彩,就不爱听这些个了。直到出来一郭德纲,那相声才又开始风行。
今年年初我们台搞了一个节目,就是收集那些即将失传的古老艺术形式,比如皮影戏啊踩高跷啊抖空竹啊等等等等,也有一个相声回顾。
上次他们做刘宝瑞专题我还问他们要了音频素材。可惜,忘了拷贝一份给王正波,这回头他跟大西北那么物质匮乏一地儿得多没意思?刘宝瑞跟那儿卖力的说官场斗,我这儿卖力的为王正波担心,真他妈滑稽。
六点半准时跟初日在他们台那边儿一个火锅店碰了头。冬天是个火锅风靡的季节。图就图这么一个热闹暖和。
“这什么酒啊?”初日抱着我给他那瓶酒一通端详。
“梨子酿的,当地特产。”
“烈么?”
“你打开尝尝啊。”我笑。
那酒,甭看瓶子好看柔和,倍儿上头。
“别了,指不定什么炸弹呢。”
“你这话说的没劲了吧?哥们儿还能害你?”
“你小子最坏了,坏的都脚底流油。”初日笑,点了烟。
上次跟他见面有点儿日子了,还是跟大志和好才让他过去玩儿的。他一见我们俩就一脸坏笑,曰:老夫老妻的还闹,有意思啊?
初日跟我俩妈一样,认为我跟大志就是天造地设注定要在一起的一对冤家,除非谁死了,否则绝不可能分开。这仨人该说是我的爱情见证人。我想,我没理由不信他们。他们都说对了,我跟大志又好了。
“大志这回走多久?一直跟捷克?”
“他说不会太久,过年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