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王正波)
离开‘天塔’以后,我头也没有刚才晕了,好多了。带着他在一直走到南开大学,也就几公里不到,他就不想走了。
“要不然上我们家吧。”我笑着跟他说:““听相声去。”
“啊?”好像吓一跳塞的,嘴都合不上了。
“上我家,有得是相声的盘。”
他乐乐,表情挺奇怪的,又不知道是不是挺无奈的:“成……你老婆呢,在家吗?”
我这本来挺高兴的一个大礼拜六的,让BK的一句话给砸沟里去了:“不在。”就俩字儿得了,不想多说别的。
他可能看出来我脸儿不对劲儿,咳了两嗓子。
我顺手拦了辆车,打的回家。他BK的一上车、那嘴就停不了了,对‘红夏利’这通烂数落啊,我心里就奇了怪了,你逼今天又不是当新郎官儿,至于这么计较吗?北京的出租车好,你他妈打一辆来啊。
司机没想到也是个‘左翼’的,听110那么一说,就跟看见没过门儿的姑爷塞的,一个劲儿地骂出租公司‘不够揍儿’。俩人儿一唱一和的一直到我们家门口儿。
“Cao,这是多少条河啊?都他妈过了两条叉儿了。”
“刚过的第一个叉儿是海河,南运河,第二个叉儿是子牙河,现在这条是北运河。没有黄浦江宽,不过比北京那两条小沟儿强多了。”我抖着手给了车钱,从夏利里钻出来。
他跟后边儿,小声嘟嘟着:“跟人水乡拼啊?”
“我们家住这小区。”我指了指家门口儿:“河对过儿是我爸我妈的家。”
他点点头儿。
我领着他进去,进了我们家的楼,一口气爬到五楼,那逼站我后边儿,刚要张嘴,我一指:“到了。”开门儿进了我们家,床上是他上礼拜借我的衣服,我刚给他叠好了,放在床上。我看着他问:“对了,这衣服,你拿回去吗?”
“不用,我不是告诉你我衣服能跟服装厂递葛么。”
“嘿嘿!那行。你随便坐吧。屋子挺小的。”说完我直接进了厨房,沏好了茉莉花茶,我爸老朋友给的,倍儿贵。刚一倒热水,香味儿就出来了,又倒了一碟子瓜籽,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青萝卜,切成一片儿一片儿的,妈的看着跟到了澡塘子塞的。自己乐了几下儿,天儿太热了,眼看就快进伏了,都弄好了就一头汗。
我出来,他正屋儿里一通找。我问他:“你干嘛呢?”
“你这空调怎么按都不开,我合计给你修修!”他倍儿着急地看着我。
我再看他也是一头的汗:“这才几月啊。开嘛空调啊。”我笑了一下儿,空调遥控器我一般到了秋天不用的时候,都把电池拆出来放好。自己是搞这个的,这方面特别注意。
“你热感神经有问题?”他一张苦瓜脸。
“夏天不流汗还能叫夏天吗。”我把热茶和零嘴儿放桌边儿,走到阳台上拉上纱窗,把窗户全打开,回头儿又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回屋儿里,把电风扇调成‘自然风’,然后脱一个光膀子。
“Cao!你还真是信奉‘心静自然凉’,成,是个人才!”
“一会儿就凉快儿了!”我乐着看着他:“你也脱了吧。我给你找条儿裤衩儿。”
“……”他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我进屋,找出两条运动短裤儿,扔给他一条,然后自己换上,把脱下来的衣服和牛仔裤都挂好了,回头儿看着他:“怎么了?”
他脸色有点儿奇怪。
我又问了一遍:“你没事儿吗?”
他愣了一下儿:“啊!没事儿。”
我看了看我自己,光着膀子还挂着汗珠儿,抬头儿看着他:“没事儿,一会儿就没汗了。放心。”然后跑去阳台,回来的时候BK的已经换好了,也是光着膀子,拿着衣服不知道往哪儿放好,我接过来:“你还挺白。一看就是没受过苦的吧。”
他不屑一顾的笑了一下:“苦?你知道什么叫苦么?”
我一乐,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坐下。一会儿就凉快儿了。”
“关键我他妈觉得更热了……”
我嘬着牙花子看着他:“告你一会儿就凉快儿了!”
他不说话话了,我把从阳台上拿过来的蚊香点上。
“你不用电的?”他问我。
我笑笑:“这味儿好闻。”蚊香放在窗口儿,按理说这大下午的应该没蚊子,我还是点了,因为它有味儿。我把我所有典藏的相声盘给他,让他随便挑。然后从床边儿抽出两把大蒲扇,扔给他一把。
他挑了一张《传统相声Jing选集》,放进DVD。我往床上一坐,屁股底下是竹子皮的凉席,手里摇着蒲扇,电扇的风也是弱的吹着,110也不废话了,一门儿心思听相声,手边儿摆着的茉莉花茶,虽然烫嘴,不过喝到肚子里就舒服了,再来两片儿萝卜,顺气。
“咱俩怎么跟我小时候住胡同看见的那些个大爷似的?就差一棋盘一路灯了。唉!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