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王正波)
坐在和谐号儿京津快线的一等座儿上,我望着即将离去的北京,嘴上还挂着笑,回头望了一眼车箱里的字儿:请保持车箱的卫生。
卫生……卫生!Cao!我他妈还得去检查。
想起来早晨那事儿,我又想起来还就着那事儿吃了一碗馄吞!
漂亮的和谐号小姐推着餐车出来,我看见那堆火腿肠儿就想吐。做了俩深呼吸,拿起前边儿座位后边儿放着的杂志,才慢慢儿地把那‘东西’给忘了。
车子开出北京城,进入了一片绿色。我把眼睛闭上,想睡一会儿。喝完馄吞虽然头不疼了,不过昨天晚上还是没睡好。闭上眼睛,脑子里跟过电影儿塞的,一个一个的过着最近的事儿,那110穿着红袄绿裤说相声儿,张小东在后边儿追着我跑,小雪围着紫红色儿的大围巾站在一大堆黄土上种树……
可能离开北京有点儿失落,要回到那间一个人住的房子,梦见那房子里我一个人坐着,房子越变越大。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过了杨村,快进北辰了。我坐正了点儿,摸了摸嘴,又动了两下儿舌头,看看是不是不正常了。从火车上下来,拿出手机,上边儿有条儿短信,以为是小雪,就赶紧打开。
短信是110车磊发的:【到了吗?】
我心一沉,回了俩字儿:【到了。】
没心思坐五路了,直接打了辆车回家,进门儿就我一人儿,坐床边儿想了一会儿,站起来又下楼,买了一袋儿碱,一袋儿醋,知道这时候儿嘛玩儿能消毒。
我是搞技术的,虽然是学电的,不过基础的化学知识还行。我兑了杯碱水出来,又浓又白看着跟牛nai塞的,这他妈要是喝嘴里……正想着,一闭眼,往嘴里倒了一口,真他妈的苦!火碱在我嘴里边儿那通遛嗒啊,我嗽了大概三四分钟,一口给逼吐出来。
大口喘着气,嘴里边儿特别难受,又拿清水嗽了两下儿,看看那袋儿醋。再豁出一把去,我把醋往嘴里又是一倒,含着在屋儿里坐了十分钟。
折腾了一个钟头。一照镜子,我这口牙白的能他妈给‘六必治’拍广告了。
杀毒……消毒。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太阳光更好的吗?我走到阳台上,看看外边儿的太阳,正好够足崩。直接张开嘴,冲着天呆着,楼上的影子一会儿就把太阳给挡上了。
我又跑到楼下,屁股刚才一直震了好几下儿,老么多条儿短信,我也顾不上看了,站小区里,看看没人,找了一棵长得好的小树旁边儿,太阳光这足崩劲儿的,我立马儿把头一台,舌头一伸,让太阳光整个儿洒我嘴里,心里边儿介个安生啊。
呆了一会儿,听旁边儿有俩老头儿在那儿小声儿说话:“那位弄么了?”
“天气预报没说今儿下馅儿饼儿啊!”
“可不么,看介阵式,最其码也是西葫羊rou的……”
我一听,立马儿把嘴闭上了,那俩老头儿过来:“弄么了老弟?”
我一乐:“含着糖睡觉,爬蚂蚁了,嫌脏拿太阳杀杀毒。”
俩老头儿哈哈大笑:“拿太阳哪行啊!那得用‘敌敌畏’!”
我不好意思乐了一下儿,脸红着跑回屋儿去了,把屁股兜儿里手机掏出来。我妈问我晚上过不过去吃饭,我回了个过去。
再看后边儿的,全是110来的:【到了我就放心了,早上那事儿别往心里头去啦。】
你看我这么一受害人我都不当回事儿了。
【Cao,人那?】
【死啦?怎么没动静儿了?】
【妈B你是故意不搭理我么?】
【成,再他妈理你我是你孙子!】
我坐床边儿上,看着110这名儿,发了条儿短信:【嘛时候上天津来,咱听相声去。】
【我也爱听相声!】他回。
【对了,那嘛你爱听谁的?】我问。
【刘宝瑞。那哥们儿不是一般牛逼,就是没赶上好时候,你看遭了迫害年纪轻轻就挂了^_^】
【我爱听马三立的,越品越有味儿,跟茉莉花儿茶塞的。】我回。
我们俩就这么一条儿过去一条儿回,从北京天桥儿说到天津三不管;从侯派说到常派;从《报菜名儿》说到《白事儿会》;从《青叶儿》说到《高末儿》;从《转莲子儿》说到《青萝卜》,最后落在‘德云社’的郭德纲身上。
【我们这儿小闺女儿耳机子里边儿全是郭德纲的段子。】我发。
【北京也是,我妈特待见他,每天晚上七点半准听他的。但是我更欣赏刘宝瑞,你真该听听他那《官场斗》】他回。
【其实他挺牛逼的,不过也是赶的时候儿好。郭德纲说的比现在电视上演的相声都他妈好听,不过跟马三立比起来,还是差着事儿,嫩。】
【你就本土乐吧你,天天逗你玩儿!】他回了一句。
我乐了一下儿,看看表下午了。简单打扫了一下儿卫生,把郭德纲的相声碟放DVD里,电视上那矬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