摹着上面的名字。
今天来看看你们。
淅淅沥沥的小雨自天边垂落而下,几粒雨珠坠落在林葭澜的身上,在她的衣服上晕染开来,形成了深深浅浅的水痕。雨水冰凉的温度侵透衣料,直触肌理,将冰凉的温度向内传入。
可林葭澜却置若罔闻,只低声诉说着自己的近况。
这些话,上次来时她也说过一遍。事实上,每次过来,她说的话都差不多,只是有些过往随着时间而黯淡下去,就少讲一些,有些记忆却被时光打磨得愈发清晰,便多说一些。
再添上些最近新发生的事,就可以一直说下去,直到暮色深重,直到夜色渐沉。
雨越来越大,落得也越来越急,倾泻而下的雨线直坠在林葭澜发顶,又缓缓滑落,令她在满面的潮意中闭上了双眼。
不用担心,我过得很好。
还有上次没有告诉你们。林葭澜睁开眼,眼中闪动着微光,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那微光在浅棕色的瞳孔中摇曳,仿佛飘零在幽暗天际的黯淡星辰。
远方,隐约的雷鸣声从层叠的乌云中传来,像是被刻意压抑,听着并不清晰。
雨一直下,白色的雾气弥漫在空中,周遭变得不再清晰。
林葭澜跪在墓碑丛中一动不动,似乎已被同化成了其中的一员。
不知过了多久,鞋跟轻击地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音由远及近,正在慢慢接近。
林葭澜初时并未在意,直到那人往身后而来,她才意识到那脚步声听来十分熟悉。
果然在这里。她听见那人说。
语调毫无波澜,林葭澜却恍然从中听出了无奈和叹息。
林葭澜以手撑地,忍耐着腿上传来的酸意缓缓站起,看向身后的沈晚意。
她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浑身湿透,而沈晚意立在伞下,眉眼沉静地看着她。
林葭澜在那道注视下怔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狼狈不堪,不自在地偏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被雨水打湿的发缕贴在她的侧脸上,往下垂坠着水珠,那水痕划过面庞,令她看起来有些可怜。
沈晚意沉默着看了林葭澜片刻,没有问什么话,只转过头对身后的人道:给她递把伞。
跟在她身后的助理连忙上前。
手里被塞进了一把伞,林葭澜低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动作,又抬眸看了一眼沈晚意。
三年前,她们第一次见面,沈晚意也给她递了一把伞。
不同的是,那天沈晚意径直走到了林葭澜的身边,将她遮蔽在自己的伞下,而后温声问她遭遇了什么。
问她是否无处可去。
问她要不要先跟她回家。
思及那时的片段,林葭澜越过助理肩头,看向沈晚意的伞下。她觉得那把伞还算大,而她还算瘦。
沈晚意却瞥了她一眼:怎么?雨没淋够?
语气听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林葭澜抿唇,摇了摇头,不敢在这时候为自己辩驳什么,缓缓撑起了伞。
沈晚意转过身,径直朝山下走去。
林葭澜连忙跟上。
沈晚意的脚步并不快,林葭澜忍耐着腿上传来的酸涨感,在几米外以目光追随着沈晚意的背影。
她杂乱的脚步声回响在雨声中,不知是不是错觉,林葭澜感觉前方的沈晚意似乎将脚步又放慢了一些。
林葭澜追到距沈晚意身后半步的地方,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却没打算再上前,也没打算说什么话。
于是沈晚意也没搭理她。
两人沉默着,像是搭伙散步的旅伴。
倏尔,林葭澜打了个喷嚏。
沈晚意随即站定不动。
林葭澜却没来及停步,一头撞在了沈晚意的后背。她身上的凉意也裹着雨水的湿意,一起印在了沈晚意身后。
沈晚意:
沈晚意偏过头看林葭澜,林葭澜低下头,小声道歉:对不起。
她知道,沈晚意没什么洁癖,却十分讨厌在下雨天出门,更讨厌被雨水弄脏衣服。
有次因为场景问题,沈晚意需要冒雨拍戏,她拍完戏回来后一言不发,在浴室里收拾了两三个小时才总算消停。那被雨淋透的衣物则直接进了垃圾桶。
林葭澜不敢说话。
倒不是怕沈晚意把她也扔进垃圾桶,只怕自己待会儿上了沈晚意的车,给她的车也弄出一滩水。
那沈晚意就要换车垫了。
林葭澜以手抵唇,轻轻咳了一声。
忽然,林葭澜感到有暖意从额头传来,她抬眸,发现那暖意来自沈晚意。
她右手撑着伞,左手试着林葭澜额头的温度,目光稍稍右偏,似在认真感受。
但林葭澜的皮肤温度被雨水浸得冰凉,沈晚意没摸出来什么。
于是她手往上,按住了林葭澜的发顶。
林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