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珠和青萍领着一众宫女穿梭在宴厅,指引着命妇们入座。
门口,两个守门太监却拦下了一个穿着艳丽,妖妖娆娆的女子。
大胆!你们敢拦我?!知道我是谁吗?!那女子柳眉倒竖,看起来颇有些受到了侮辱的愤怒。
这位夫人,恕奴才眼拙,您没有着命妇典仪,不知是哪家的夫人?小太监不卑不亢的问道。
我夫君是孝懿皇后的亲弟弟!佟佳·隆科多!是皇上亲封的一等侍卫,銮仪使,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那女子一脸骄傲,你个守门的狗奴才,还不快让开!耽搁了我觐见贵妃娘娘,有你们好看的!
小太监不慌不忙,给身边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随即笑道:那就是赫舍里福晋了?不知您今日为何没有按品大妆前来?奴才虽然只是给娘娘守门的,但您未着礼服贸然前来,奴才不得不谨慎,免得冒犯了娘娘,那夫人纵使有九个脑袋,怕也不够死的。
你!我才不是赫舍里氏那个贱人!我叫李四儿!贵妃也大不过孝懿皇后吧?我可是孝懿皇后亲弟弟的女人,换句话说也算是国舅母了,谁见了我不客客气气的,便是贵妃也得给我三分颜面。不放我进去,小心我让隆科多在皇上面前告你们一状!如此藐视朝臣命妇!该当何罪?!
那边紫珠和青萍收到了消息,对视了一眼,青萍连忙前去处理。
紫珠则悄悄靠近端静,低声向她汇报了这个情况。
端静听闻十分诧异,好奇道:即是隆科多大人的夫人,怎么没有着礼服?
这,奴婢也不知,青萍已经前去处理了,娘娘别急。紫珠也弄不大清楚情况。
一旁的富察福晋听闻眼眸微沉,她将孩子送还到端静怀里,而后低声踟蹰道:娘娘,这人,怕不是赫舍里福晋。可能可能是隆科多的妾室,李四儿。说着,富察福晋一脸嫌弃。
什么?妾?
本宫不记得妾室有资格今日赴宴?端静蹙眉,拍了拍怀里的小胤祁。
富察福晋娓娓道来:娘娘,您不知道。隆科多大人这位妾在京里可是出了名的。他对自己这位小妾极为骄纵,养的这李四儿颇为颐指气使、目中无人。来宫赴宴的路上,还和一位御史家的夫人起了争执,车前对马叱人避道,毫无忌惮,十分跋扈专横。
那隆科多的夫人不管吗?妾当随主母才是。端静不解道。
富察福晋叹了口气,隆科多大人的原配夫人赫舍里福晋,已经好几年没人见过了,听说是病了下不得床。
之前隆科多大人的母亲过寿,那李四儿居然以正室自居,一身大红,迎来送往,接待客人。气的隆科多大人之母,再没理会过他。这些年,那李四儿一直以正室自居,掌管后院,听说就连正室嫡子岳兴阿都颇受磋磨。
竟然这般没有规矩?端静听了感觉三观都要炸了,不可置信道:难道就没人规劝隆科多吗?
富察福晋接着道:其实,隆科多夺主母之诰封,凌舅姑之侍妾的事情,许多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但碍于他是佟佳皇后的弟弟,是皇上的母族,颇受皇上恩泽提拔,所以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隆科多对李四儿颇为纵容,对两人的儿子玉柱也是百般疼爱。想来,此次也是李四儿缠磨,隆科多纵容,才令李四儿随班命妇出入禁门的。
端静听完满眼不可思议,什,什么?凌舅姑之侍妾?
富察福晋无语的点点头,一脸嫌弃低声道:那李四儿,据说是隆科多岳父的妾室,是被他强抢来的。
端静瞠目结舌,不自觉收紧了怀抱,小胤祁感受到额娘的心情,吱吱呀呀叫了起来。
端静连忙回神,哄道:星儿不怕,额娘没生气,额娘只是见不得这种无耻之人来毁了我们星儿的满月宴。别怕别怕,额娘这就把她赶走。
紫珠,阿哥还小,眼里见不得脏东西,那个叫什么李四儿,李三儿的,给本宫赶出去!
告诫她,下次记得叫她主母带进!无礼无仪,无德无耻,还敢以正室自居来参加小五阿哥的满月宴!简直是侮辱阿哥!
直接把她扔出宫去,警告她,以后记得谨守本分。本宫不管隆科多喜欢谁,又爱谁,但做人最好还是良善些,别太轻狂。下次再敢犯到我儿头上,就别怪我不客气!
端静从没有这么生气。
她向来脾气温柔,像水一样柔和。
可这次却戳在了端静的雷点上。
在她儿子满月宴上公然闹事,听了富察福晋的话后,更是难以想象还有如此无耻之人,愈发让端静不耻。
但纵使生气,端静也没将李四儿如何,只将她逐出宫去而已。
紫珠收到了端静的命令后,带着人快步朝外走去。
有命妇察觉了气氛的异样,颇有些不明所以。
门前,青萍也弄清了这位的身份,但碍于李四儿口中的佟佳一族,正纠结着怎么处理。
放她进去是绝对不可能的,满厅都是有品级有诰命的命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