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端静刚进了自己的营帐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正被绿衣一脸心疼的给擦破的掌心上药,就听见外面宫人来报,公主,八阿哥求见。
快请进来。端静连忙收回手,制止了绿衣继续上药的动作。
八阿哥踟蹰的踏进了端静的营帐。
小八快坐下,红袖,着人备茶。端静温柔的招呼道。
不,不用麻烦了八阿哥低着头道。
这是他自那件事以后第一次单独见三姐姐,他本以为会不受待见,却没有想到三姐姐一如往常,一点指责他的意思都没有。
此次来多lun诺尔会盟前,他送了一份礼给她,本来只是求个心安,顺带着有一些隐秘的期待。
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达成了目的,颇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八阿哥那时就突然觉得,比起三姐姐那颗善良的心,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实在上不得台面。
但他自小就是这样一个人,本能的擅长察言观色,擅长Yin谋诡计,擅长利用别人的感情
八阿哥心思细腻,很多本来没想通的事,经过了一年早就已经彻底想明白了。
包括为什么皇帝要那么生气的处死德妃,以及为什么皇帝要让一群人抄功德经
八阿哥不自觉的往端静平坦的小腹上瞄了两眼。
对三姐姐,他实在有愧。
见八阿哥半天不说话,端静愣了愣,随后挥退了侍候的宫人,轻声问道:小八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八阿哥不自然颤了颤眼睫,三姐姐,你要小心些五妹妹,她今天摔倒,是故意的。
端静眨了眨眼睛,什,什么意思?
五妹妹跌倒的时候,我恰好都看见了,她像是故意的。八阿哥之前见端静出去,便也跟了出去,谁知就刚好看见了那一幕。
从八阿哥的视线看的一清二楚,八阿哥立时就猜到了五公主是故意的。
为什么呢?端静不自觉轻声问道:是因为她额娘的事记恨我,所以要让我当众出丑吗?
端静也感觉到了五公主今日的异常,平日里她见了她总是不温不火的模样,今日却格外热情。
八阿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三姐姐还是小心点她为妙。
八阿哥敏感的察觉出其中还有问题,但他现下还弄不明白。
多谢小八,我知道了,最近我一定身边不离人,避着她走。端静虽然善良,但也是深宫里长大的,那些诡谲手段,她也知道一二,更不用提自己上次还亲身经历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该有的防备心理还是要有的。
那,那就好,我,我走了八阿哥抿了抿唇道。
端静笑了笑,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脑袋。
八阿哥却不自觉歪了下脑袋躲开了。
端静的手在空中滞了滞,随即又自然的改变轨迹,落在了八阿哥的肩上拍了拍,轻声道:真是长高了不少,要好好用膳呐。你先前送的东西我就收下了,但是没有以后了,再送来我就退回去咯。
八阿哥不自然的捏紧衣角,谢谢三姐姐,我,我走了
嗯。端静笑着点头,看着他往外走。
营帐门口,八阿哥不自觉停下了脚步,三姐姐
嗯?
对不起八阿哥轻声道:还有,谢谢你。
端静看着他走远,久久伫立在原地,不客气。
我们都在长大,有些东西,努力想维持,想弥补,但到底还是回不到过去。
五月初三日,册封。
皇帝对喀尔喀各汗各赏银千两,蟒缎、彩缎各十五匹。
平日里被人跪拜的喀尔喀大汗们,俱匍匐于圣主深仁的洪恩之下而感激莫名,山呼万岁。
皇帝分别将喀尔喀蒙古各旗按地位封为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在爵位上完成了皆执臣礼的等级序列,实行清朝封爵制度和法律制度。
直到中午,乌梁罕才见到宿醉清醒的杜棱郡王,他把昨日听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并提出今日晚宴上,他要率先求娶三公主的想法。
杜棱郡王却颇为迟疑,太子只说听闻,也没有肯定。万一今日晚宴上你抢先当众求娶,但土谢图汗却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岂不是多此一举?说不得还让阿木古朗汗以为我们有逼亲之意,不如会盟之后私下求娶更为妥当。
阿布!乌梁罕急得不行,他昨晚一夜没睡着,只要想到三公主那样的美人可能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他就心急难耐,三公主是阿木古朗汗最宠爱的女儿。您也知道,一个受宠的公主和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差别有多大。若是土谢图汗没有这个意思便罢,若是有,我们慢他们一步,那就要后悔一辈子啊!您难道要看着喀喇沁被别的部族压一头吗?!
乌梁罕知道,如果直接告诉他爹自己看上了三公主的美色,说不得他那些小九九立时就要破灭。但要往大义上扯,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