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爸爸离开后,春杏这才重新端了一盆水来,给小姐洗漱之用。
霍含玉在镜子前系着自己的长裙盘扣,又看了看镜子里面,低眉顺眼的春杏,很好奇的问道:
“春杏,你和你的父亲,是什么模样的?”
春杏一听,心中可是苦了,小姐咋问她这个?
便是想了想,对小姐明言道:
“我爹两年前就把我卖了,本来是卖进窑子当雏儿的,后来有个窑姐说缺个丫头,就把我要了去,一直到遇见了军长大人,就把我买了回来,伺候小姐。”
要不是军长大人的话,春杏大约现在已经当了jinv,哪儿来的这么好命,还能在这里伺候着小姐。
“你父亲对你怎么这样?真是坏透了。”
霍含玉摇头,叹息,还是觉得这天下间,就只有自己的爸爸最好了,她的爸爸,肯定不会把她卖进窑子里的。
其实,霍含玉并不是什么从小就养在深闺里的大户小姐,她在江南的时候,爸爸就只派了几个亲卫暗中保护她,而且还是她出门,才会有人护着。
尽管,薛芷琪将她当成大小姐来要求,可是霍含玉也是知道,这人世间有很多过得并不如她的nv子。
有些人家里穷,卖儿卖nv的并不在少数,江南的热闹地段,也总能看见有做儿nv的,被父母强压着跪在地上,当成牲口一样出售。
春杏垂目,摇头,替自己的爹爹辩解着,
“小姐,我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家中还有哥哥要取媳妇,弟弟还未成年,我爹只能卖了我,不然我们一家人,可是活不下去。”
“那你就错了,凭什么你哥哥取媳妇,你弟弟要成年,就要卖了你呢?”
霍含玉对春杏,用着一口十分自豪的口吻,颇有些知x的优越感,说道:
“春杏,那是你的爸爸对你不好,是你的爸爸坏,你的思想有问题,要知道,nv子是金贵的,远b男子要金贵得多,我的爸爸不管再怎么穷,他都不会卖了我,他如果只有一口吃的,会把那一口全都给我,所以是你的爸爸坏,他因为你是nv子,所以看不起你。”
一旁的春杏,满心都是羡慕的看着霍含玉,叹道:
“这天底下,谁家不是这样呢?姑娘都是泼出去的水,儿子才是真正传宗接代的,小姐是有福气的人,才能有军长大人这样好的爹爹。”
不是人人都如霍小姐这般幸运,能投生做霍军长的nv儿,这样一想,春杏又觉得,即便霍军长与霍小姐之间做了那档子事儿,那也没什么了,至少霍军长待霍小姐,如珠如宝。
总b有些父亲,把自己的nv儿当成牲口一样卖进窑子里,真是好得太多太多了。
这般,霍含玉与春杏聊了几句,洗漱完毕后,心情极好的下了楼去。
前几日她病着,不太愿意下楼,现下好了,便想下楼去转转,成日里待在三楼,不是看书就是看书,也是无趣。
但下了楼,就能见到薛芷琪了。
土楼内围的堂屋里,地龙烧得火热,薛芷琪见霍含玉下来,赶紧的上前,将nv儿一把抓住,与霍含玉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霍含玉的额头,斥责道:
“你看看你多没用,一来北疆就生病,也不给我争气点,少给父母添些麻烦,这是你爸爸疼你呢,若是你老这么生病,你看你爸爸还要你吗?”
她一开口,第一句话话就是怪霍含玉没用,丝毫没过问过这几天来,霍含玉的病情怎么样。
只当霍含玉能自己下了楼来,这病大概是好了的。
于是心中对霍含玉的埋怨有增无减,都是为了这个si丫头,霍密才生她的气。
霍含玉的小脸白了白,手中正巧握了一杯茶,额头被妈妈的手指一戳,手里捧着的热茶就撒了一手,烫得她赶紧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也不敢说烫,也不敢叫唤,只能忍着,一脸委屈的低头垂目道:
“妈妈,爸爸不会不要我们的。”
“你说的?你说的不算。”
坐在霍含玉身边的薛芷琪,没好气的摆正了身子,对霍含玉说道:
“你知道霍家有多大家业吗?我跟你说,你爸爸早晚得生个儿子继承霍家,我要生不出儿子来,你再受宠,我们母nv娘的地位都是不稳固的,你说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生什么病呢?”
因为薛芷琪没有照顾好霍含玉,所以霍密这几天,压根儿就不给薛芷琪好脸se看。
这自然会让薛芷琪埋怨霍含玉了,这在江南都好好的,一来北疆就生病,害得父母感情不和,导致霍密碰都不愿碰薛芷琪一下,生儿子的事儿自然没影。
薛芷琪逮着霍含玉训斥,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这训斥,让霍含玉极为难受,她低头看着自己被烫红了的手,眼底憋着泪,心里破了个洞似的,不断往身t里灌冷风。
她的妈妈,想给爸爸生儿子,想给她生个弟弟,因为爸爸需要一个男孩儿,来继承整个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