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婉婉收回的手又再次从墨色宽大的披风中伸出,纤巧的手指,莹白皓腕,她浑身上下都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粉,犹如似个白玉雕刻的娃娃。
她方才手心向上,让男子误以为她是在与他要娃娃,这次便手背向他,五根手指如葱白般,食指上还带着一个金色,可以灵活滚动的招财珠。
她在等着高湛为她系上手绳,男子静默深沉的黑眸明显闪过一道光。
“先生送人手链,都不管带的吗?”
小姑娘眉眼弯弯,露出一对小小虎牙,笑靥如花。
那一刻,男子便是也顾不得肩臂剧痛,意外之喜的他,拿起手绳得手微不可见得抖了抖。
他将两个中最小的,属于小姑娘的那个手绳拉到最大,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套在她的手腕上,红绳收紧,动作一气呵成。
他此刻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而更多的则是怕这梦回会醒,一切成空。
可瞧着眼前姑娘高高举着自己带着手绳得手腕,左右转看,赏心悦目,又证实着这一切并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
男子在小姑娘欣赏手链之时,已悄然将另一个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唇角不自觉上扬勾笑,证实着他此刻的内心有多么的激动庆喜。
而心里的黑衣也按耐不住火热的心,不断趋势着男子,“她答应了,快亲她,快亲她!”按他说的做。
白衣却在这时跳出来,果断阻止,“你以为你们两个人关系很稳定吗?小姑娘也只不过收了个手链而已,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忍住不能亲,千万不要让她认为你是个登徒子,前两世的教训还不够吗?”
前两世……
男子望着小姑娘嫩如樱桃般绯红的唇瓣,纠结犹豫良久,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恶魔,听了白衣的话。
此刻那个八百年没开着荤,从重生就开始吃素的黑衣老哥在高湛体内暴走,只恨白衣优柔寡断,半点不复他当年盛况。
就按着这么个追法?他什么时候才能娶到手?吃到rou?
那个被视作美味的姑娘,此刻在男子温柔目光注视,在白衣的保护下,正恬静欣赏着自己漂亮的手绳,全然不知她所看到的先生,不过只是男子视人的一面而已,此刻他体内还藏着一头她并不知晓,却时刻对她虎视眈眈的恶狼。
婉婉忽然想起先生那里还有一个呢,她正准备把那个也给先生带上,却发现那手绳已经不知不觉,像是有魔法似的,已经自己系在了先生的手腕上。
小姑娘拉起男子的衣袖,将自己的也凑过去,放在一起,忍不住称赞道:“可真好看。”
她这算是原谅他了吗?
高湛发现自己竟是问不出,她这样可算是原谅自己的话。
半晌男子将小姑娘玉白的手握在掌中,深邃幽眸无比深情的凝望着她。
他不求她现在立刻就给他答复,但却希望,“从此刻在开始,别再对我避而不见了,也不要拒绝我对你好,好不好?”
许多时候,他克制不住内心的想念,忍不住的想要见她,每当那时,他多希望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小姑娘面前,无需任何借口,任何理由遮掩,就只是光明正大的出现。
小姑娘躲在披风下的手指不住的抠着衣角,心口不由跟着颤了颤。
她下意识低垂下眼眸,别去男子灼热目光。那样子就仿佛是在回答一件很难答复的事儿,让男子一瞬豁朗的心又跌入无望谷底,难道她要反悔?
就在男子百转千回,怀疑自己恐要一朝打回解放前,小姑娘却在这时蹙着黛眉,嘟着唇瓣,一双杏仁眼泪汪汪噙着泪花,很是可怜。
她一想起她的房子都已经换了两茬的房顶了,便不住吸着鼻子,望着拥有铁腿神功的男子,发自肺腑的与之商量。
“可以是可以,就是先生再来的时候,别再上房了行吗?”
小姑娘真挚眼神,“房顶真不抗踩了,工匠说,再蹋一次,房梁都要换了,我真的修不起了……”
她只要一想起那岌岌可危的房梁,心里就不住的委屈。
“先生这半月没来,可我夜夜担忧我的屋瓦,觉都没睡好呢。”
她现在睡觉都睡不安稳,总觉得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睡着,房盖就又塌了,她都有心里Yin影了……
小姑娘堵了一条路,还人性的不忘为之开辟另外一条,“先在再来,还是走门儿吧。”
虽然那上房之人本不是他,高湛平白背了锅,可小姑娘的话分明是应了他的,既如此他还有什么不应得道理?
于是无奈笑着说:“好,以后我都光明正大的来见我的婉婉。”
他说着,大掌试探得去触碰小姑娘的头,见她并不抵触,才一下,两下的轻抚……直到婉婉撅嘴,哀怨抗议,“头发都弄乱了,先生这手不是刚被蛇咬,难道不疼吗?”
有些人心里甜,一时忘了疼,倏然被提醒,这才后知后觉“啊”了声,捂着那被蛇咬了的手臂说:“疼,锥心至腹,疼痛至极……”
婉婉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