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话落,他就招手向一旁管事吩咐道:“去,把咱们这最能打的都带过来,任容丫头挑选。”
婉婉瞧着热情过了头的林总镖头,颇有一种八百年来一回客,强买强卖的味道。
她不禁四下瞧了瞧,难道是最近生意不好,要黄了?
可来来往往的镖师和商客,到处写着欣欣向荣,生意兴隆八个大字,这哪里有半点要黄的意思。
婉婉有些意外:“林伯怎么知道我来是要选保镖呢?”
她什么都没说,林伯就什么都知道,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林总镖头面色微微一怔,转瞬“嗐”了声。
解释道:“这不最近上京城里总闹贼,和你一样来来保镖的贵小姐,一天都来好几波。”
他解释着,“你一来,不用说,我就知道你家也招贼了吧?”
“林伯果然洞察。”婉婉有些佩服,“难怪生意这么好。”
林总镖头抹了把心虚的汗水,勉强扯出一丝笑:“咱干这行,就得这么敏感,啥都知道。”
“快别在这说了,容丫头,进屋一边喝茶一边选。”
婉婉随着林总镖头,刚到厅中,那据说是最能打的镖师便鱼贯而来。
一共有十人,穿着同样的服装,整齐站成一排,垂目静等着吩咐。
他们言行举止似都是经受过专业□□的,有礼有仪,很是端庄。
婉婉瞧了眼这十位“勇士”,又瞧了瞧此刻在院中练武场上,正赤膊练武的大汉。
那林伯推荐的这十位,可是太瘦弱了,两人加一起勉强顶那边一个大汉,是狼见了都要哭着走的那种单薄羸弱。
“林伯……”婉婉下意识越过那些人,目光看向练武场。
她想说,还是后面的看着吓人,镇宅。
林总镖头将自己当成一座山,随着婉婉的目光,挡住她看向练武场的视线。
“林伯,他们能……行吗?”小姑娘发出深深疑问。
婉婉也不是以貌取人,但看家护院这种事,当然是以健壮魁梧为最佳。
“容丫头可信我?”林总镖头用诚恳目光,和十分不娴熟的话术,推荐着他旁边十位“壮汉”。
婉婉说:“林伯的话,我自然相信,可……”
林总镖头笑道:“容丫头相信就好,你相信咱这事就好办!”
他比划着身旁,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撂倒一排的瘦弱镖师。
信誓旦旦道:“你别看他们身量单薄,可打起架来,半点不输外面那些莽夫。”
他继续推销:“林伯让你选他们,自然是有原因的,你想你父亲是文官,院子里若是长期养许多打手,岂不引人口实,但他们就不会,他们是身藏绝技的普通人。”
林总镖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推荐。
“就是就是。”这时其中一个镖师,Cao着一口尖细嗓音,自我推荐道,“林镖头说得对,咱家不只会保护小姐安全,咱家还会端茶递水,伺候衣食住行,全能着呢,比那些只会打架的糙汉子可强多了。”
那人一边说,一边还比划着兰花指,指尖细腻得堪比女人手。
婉婉当即就想到了太后寿宴,那抱着拂尘,Cao着同样尖细口音的大宦官。
“咱……咱家?”婉婉有些蒙,她怕是出现幻听。
这时旁边另一个“镖师”发觉恐要露馅,对着那个说话的,依旧是尖细嗓音,细声细语道。
“咱家啥咱家,咱们一会被容小姐选走,以后容家就是咱得家!”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找补,只能笑笑着附和说:“对。”
林总镖头摸了摸一脑袋汗的大脑门,他不会说谎,这派来的更是拖后腿,还咱家,他们是生怕容丫头不知道,他们是太监不成?
林总镖头愁得剑眉都竖成了旗杆,憋了半天才解释,“这几个前阵子给皇族做事,扮成了宦官,一时叫顺了口,还没变过来,不过不碍事,熟悉熟悉就好了。”
那说错话人举着兰花指,也附和,“林总镖头说得对,咱家啊不是……我啊就是一时不太适应,过几日就好了。”
婉婉瞧着他那深入骨髓的莲花指姿势,一时感叹,这怕是每个一年半载,不能这么手到擒来吧……
眼前这十个人,着实看不出有半点能护主人安全的样子,婉婉还是想选武场里练武的那些大块头镖师,看着都觉得靠谱。
奈何林伯强烈推荐,还说那些人都太粗,只适合在外押运,不适合入宅。
这时枫荷也劝:“姑娘,那些人看着凶神恶煞的好吓人,入宅院子里的人都要被吓死了,的确不合适。”
借着劲儿,林总镖头又对这十人猛夸,还出谋划策,到时候让这两个坐房顶看守,他们体重轻,压不塌房顶,到时无论是地面,还是天上,他拍胸脯保证,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那十个弱不经风的“保镖”为了婉婉松口,更是一人展现了一项自己的独门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