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我要给你施针了!”
小公主医书一扣,眼神一瞬变得认真凝重起来。
当皇帝一众人赶到水鸳阁时,花辰的药已被高濛解了,两人衣着工整,对面而坐。
花辰吹着他被扎成筛子的十根手指,三公主则在低头认真的收拾着她的小药箱。
黎皇后见到女儿,第一时间走过去,见到两人似并没什么,才放下心,温声问女儿道:“濛儿你怎么会在这?”
她看了眼一旁吹手指的梁州世子,心下差不多也了然了。
高濛终于整理完她的小药箱,盖上盖子,笑呵呵道:“母后,我半路碰到中媚药的世子,就顺便救了他。”
花辰颤抖着还在渗血的十根手指头,腹诽,那是顺手吗?明明是见到中毒的他,两眼发光的走不动道,追着他口口声声跟保证,自己医术高超能够起死回生,非拉着他解药。
要不是他一念之差,他现在早就舒舒服服在医馆里,由经验丰富的老医师为他救治,何故在这遭了半天罪,十个手指被戳破,由她来练手?
黎皇后听到媚药二字,心口一颤,脸色立马就不好的。
“世子他……!”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且还粘了那种药,黎皇后第一反应就是他有没有对她的女儿动手动脚,就是什么都没发生,这事传出去,公主的名声也不好了。
她回头看向皇帝,是极少能见到的求助眼神。
皇帝想了想,“今日之事有关公主名节,任何人若传出去半个字,格杀勿论。”
后面垂首应是,可三公主却炸了毛。
不让传,那怎么行!
“你们,你们,别听我父皇的,出了这门槛见人就要说,本公主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将误食媚药的梁州世子从濒临之际拉回来,险象环生,成功救治!成功救治,听到没有!”
高濛掐腰命令,她好不容易治对了一次,怎么能就这么被雪藏了?
黎皇后捂着女儿的嘴,叫她不要再说了,越说越不像话。
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怎么救?什么都没发生,任谁能相信?
她喝令道:“今日之事若传出去半个字,本宫就治你们所有人的罪!”
帝后都发话了,三公主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敢听啊。
这时皇帝抬起眼皮,看向花辰,“世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辰药性解除,浑身轻松,他躬身行了一礼,一五一十的说了他发现自己中媚药,遇到公主,被公主救治的全过程。
皇帝面上瞧不出情绪,倒是始终端庄的皇后,涉及女儿,总是会乱了心神,没了往日从容。
皇帝轻咳了声,看向花辰,道:“朕召了那么多女眷入宫为世子相看,世子一个都没看中,不成想竟看上了朕的女儿。”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极不情愿又没有办法道:“罢了,既然你看上了朕的三女儿,朕便下旨,给你们赐婚。”
花辰一瞬蒙了:“陛下,臣……臣没看上公主啊!”
此话一出,挎着药箱的三公主不愿意了。
她掐腰质问:“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没看上本公主?本公主哪不好,由你看不上?”
高濛气呼呼道:“本公主刚刚救了你的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懂得知恩图报知不知道?”
花辰颤抖着双手,欲哭无泪。
就在他再无法为自己辩解,以为自己就要做这受气驸马之时,三公主却一转看向皇上,圆润的脸一变,委屈哭诉。
“父皇,你是喝醉,神志不清了吗?他都多大岁数了,都快能做我父亲了,您让女儿嫁给这么一个老男人,您是不爱女儿了吗!”
高濛说着一头扎进皇帝怀里痛哭流涕,哭得龙袍上本是腾云的升龙,哭成了入海的降龙。
shi了一片。
老男人?花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可置信道,年纪大是大了点,可也没到能当爹的份吧?
但这话他自是没说。
黎皇后见女儿如此决绝,自然心疼,她道:“陛下,濛儿才十三,和世子整整差了十三岁呢!”
高濛只知道梁州世子是大龄剩男,却不知道具体年龄,听到竟整整差了十三岁,更是惊得满脸的不可置信,呆了一息,转瞬“哇”的一声,哭得更难过了。
她哭的可怜,更是发起狠话来,“父皇,濛儿就是一辈子不嫁,就是出嫁做姑子,就是做老姑娘,就是死,我也不嫁给他!”
她泪眼汪汪的指着花辰,满心满眼都是嫌弃,她甚至在想,自己刚才怎么就起了仁善之心,救了这么个麻烦。
想做她的驸马,做梦!
这么彻底的被嫌弃,花辰一脸无辜,他招谁惹谁了?
为不让小公主自毁一生,他道:“臣谢圣上美意,但臣与公主的确不合适,公主正值芳龄,臣却已近而立,年纪悬殊,不敢耽误公主花样年华,毁她一生。”
高濛抹了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