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个——”她就想喝冷的——
顾臣盯着人顿了顿,淡淡的道:“我不想半夜打扰人医生,更不想抱着人冒雨去送医。”
一句话说的她耳根子一热,深出一口气,有点郁闷,他记性可真好。
其实水真的不冰的。她燥燥的,特别想喝。
但迫于某人的威严,她端着茶壶,过去了他旁边的茶台,点上火,开始热茶。
茶在热着,她拿着那本书,轻挪着脚重新走到了他的身后,试图将书放到原来的位置。
此时顾臣却是也拿着书起了身,走到她跟前,将自己手里的书放进书架,偏过脸问她:“看的这么快?”
“没。”她看了人一眼后只管踮起脚放书,顾臣rou眼可见她的整片后勃颈都是粉红的。
“不喜欢看?”
“我、”她回的有点艰难,不敢去看他,“看了一页,看不懂。”
看不懂?
“半个多小时,就看了一页?”顾臣见她放不上去,顺势拿过帮她,盯着人同刚刚那般,勾了勾唇,然后拿话揶揄她:“背书么?”
“......”她手下原本已经随便抽了一本建筑画册,闻言心虚慌乱的手下一松画册直接往她头上砸去。
接着一股力道拦了下她腰身,整个人直接栽进了立在她身后的他的怀里。
炙热的胸膛抵着她,她闷着不敢呼吸。背后是层层的书架,她起初不敢乱动,怕把其他书也不小心弄掉,整颗心快要跳出来了。觉得太难捱了,在局促的空间里停了两秒钟后,她方才说了声谢谢,然后探下身去捡掉下来的书。
捡了书,安静的立在那里停了两秒,她知道顾臣在看她,然后又郑重的道了声:“刚刚,谢了。”
顾臣淡淡的应了声嗯,然后冲茶台的方向偏了偏脸,化解了她的窘迫,说:“喝茶吧,已经热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时间过的可太慢了——
余飞飞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度秒如年。
看不进去,什么都看不进去。
她盯着手中的画册,上面画的似乎全都是顾臣,坐着的,立着的,刚刚——抱着她的......
外边雷声大做,却是没有丝毫要减弱的趋势。
她觉得自己,干脆睡觉去算了。
“飞飞,过来帮我看下这段话。”
就在她已经打定注意去找睡袋睡觉的时候,顾臣又喊了她。
她挪着脚走过去,往他书前探了探身问:“什么?”
之间他已经用黑色的水笔画了出来,是一行法语:
“Jary, tu vois, il y a des montagnes au loin, on jamais les voir, il pleut toujours - -”余飞飞接着用中文又说:“Jary,你看,远处高山连连,永远望不到边,天还总在下雨——”
她软软糯糯的嗓音响在他耳侧,说完他画的那句便停了下来,然后说:“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下雨?”顾臣却是偏了题,撩起眼皮问她。
“......”她被问的一愣,下意识偏过脸看了眼窗外,淅淅沥沥的,依旧在下,一时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又着急回话,就说:“还、还好。”
顾臣听她说完看了眼手表,余飞飞下意识突然发现自己离人太近了,转而立直了身体,然后指了指旁侧的储藏间说:“我瞌睡了,想先睡了。”
顾臣冲偏间的位置偏了偏脸说:“去吧,睡袋就在望远镜旁边。”
她快着脚步过去推开了门,然后进去了里边翻找。
不多时,就拖着一个长长的睡袋走了出来。
然后就犯愁了,将办公室扫了一圈,都不知道睡在哪个位置合适。
睡沙发旁?等下他要去躺沙发的吧?
睡他办公桌前面?可他现在还没睡,那不是睡在他眼皮子底下了。
当然更不至于睡在门口了。
其实后来想想,既然是睡袋,她那一晚可以选择睡在他隔壁自己的办公室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脑袋瓦特,就给忘了。
“放这边,”顾臣直接给她指了个地方,靠沙发的旁边,“那里有地毯,晚上不至于冷。”
其实她想说,这是夏天,虽然狂风暴雨大作,倒也不会被冻着。可是她还是拖着睡袋往沙发旁边去了。
然后将睡袋展开了才发现,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可以拉链一拉遮住脸什么都遮住的那种,它就是个——像——薄薄的被子那种......
两边缝着。
抱在怀里,有股熟悉的淡淡的薰衣草尾调的后香,那一秒她便确定了,这肯定是他偶尔忙的太晚了,自己会用的。顿时热了脸。
“我能不能——”她抬眼看过顾臣。
顾臣嗯了一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