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北柠先开口道:
“饿了!”
司徒瑾权顺着北柠眼睛的方向看去,最后落在她带来的两盒小点心上面。
想来这小家伙是馋着点心,馋一个早上了。
也是难为她了!
司徒瑾权将食盒拿给北柠。
北柠很是有原则的说道:
“这是我来给你道谢用的,我不能吃!”
美食面前不动摇,这让司徒瑾权还是有几分佩服北柠的。
替她找了个借口说道:
“那我再将这送给你当赔罪!”
北柠点点头,这听着甚是有理。
小脑袋上的铃铛晃悠了两下。
声音很是清脆。
北柠伸出一个拳头主动介绍道:
“我是尊亲王的女儿,慕权歌,封号北柠,勉勉强强是个长公主!”
司徒瑾权笑了一下伸出宽大的手掌,将北柠的小手包裹住回她道:“司徒瑾权,勉勉强强是个皇帝!”
皇帝二字在北柠面前掀不起任何波澜。
北柠对着司徒瑾权说道:
“以后咱俩就是朋友了,这是见面礼!”
说完北柠手一松,司徒瑾权才看见,原来北柠拳头里藏着一颗糖。
司徒瑾权看着自己手心里的糖,还有摔落在地上从望月山找回来的种子种子,没说话。
只是把糖果收好。
司徒瑾权把食盒打开,里面有一块糕点,明显被咬过。
北柠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
“早上刚出锅,太香了没忍住,嘿嘿!”
司徒瑾权给北柠搭好台阶说道:
“可不是,再不吃该坏了!”
“嗯嗯!”
北柠用力的点了点头,头上的小铃铛声音清脆。
司徒瑾权的身形宽厚,窝在他怀里吃东西,盛间的太阳在一照。
暖洋洋的,特别是这秋千,摇篮一样,让人犯困。
北柠丝毫不客气的在司徒瑾权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窝着睡着了。
秋千这一摇一晃的感觉,让司徒瑾权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段短暂的时光。
她住在东宫的那段日子。
其实在她来之前,司徒瑾权一直害怕晚上的。
她陪着他的这近一个月,是他那些年在东宫睡得最安心的一个月。
当她走后,他自己一个人熬过了那段最可怕的清冷孤寂。
现在他就是见到桃花酥都能面无表情的吃下去。
先帝从未将他当成是儿子,更多时候司徒瑾权觉得先帝将他当仇人。
发了疯的折磨他。
说是历练,为了他好!
北柠走后的这些年,他很忙,司徒瑾权并没有经常想起北柠。
北柠入宫以后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改变。
北柠就像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冰冻在他的心里。
以前他抱着北柠在这秋千上,只是属于他的一个小秘密。
无人知道,他也不愿有人知道,北柠今天这副打扮出现在这秋千之上,就像是有人窥探了他的心。
所以他才如此生气。
这怒火,似是震碎了什么东西,只是司徒瑾权丝毫不知道。
见到怀里睡得很安静的北柠,司徒瑾权鬼使神差的伸手触了触北柠脸上的痒痒rou。和刚刚出生时一样,睡觉一碰这里就会笑。
陈年往事,都是被冰封在湖底的。
从来不会因为简单的一句话,一件事,而掀起多大的浪花。
它会在静谧时分,突然杀得你猝不及防山崩地裂。
晨间阳光正好,透过琉璃窗照进花房,照得人心里暖暖的,悄无声息,一点点化开湖面上的冰,冰封雪塌司徒瑾权才想起来,才真正意识到。
这是他的柠儿啊!司徒瑾权抱着北柠两人如十一年前一般,安然的在此处。
北柠睡得很是安稳,只是眼睑处依旧是红红。
颇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司徒瑾权将北柠放在他的腿上,腾出一只手来,替北柠擦脸。
小脸嫩嫩的,山岳眉黛处还未长成。
看着轮廓,想来以后必然是一位倾世绝lun的女子。
司徒瑾权在东宫的时候,没有什么大事祁沁一般是不会去打扰的。
若是让他逾矩跑去东宫,司徒瑾权必然也是忙上一阵子的。
祁沁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
怀里的熟睡的小人明显被惊了一下。
司徒瑾权连忙轻拍哄着,蹙眉对祁沁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司徒瑾权看了一眼南煜手上监察院呈上来的奏折,赤色批红,是血案。
只可惜他此时不想理这些事情。
他现在抱着北柠不想看那些血淋淋的东西。
让祁沁先放在一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