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手无缚鸡之力的慕族大小姐倒是许久不曾见过。
只有当年尊亲王慕臣雄还在的时候,慕权歌还是一个女儿家。
不曾穿甲胄,身上也不曾佩刀。
当年的大小姐,就是这副天真烂漫刁蛮娇宠的模样。
从来不顾什么礼义法度,只顾自己喜欢。
让尊亲王府的四个男人宠得无法无天。
大小姐一席嫩嫩的鹅黄色,一个人从长亭跑到点将台上。
抱着慕臣雄让他不要出征,撒娇的说自己会舍不得,不想父王离开。
那个时候的大小姐是他们慕族最高贵的象征。
慕权歌站在点将台上,缓缓道:“是时候了!”
阳光洒在慕权歌身上时,慕王军才发现,慕权歌头上挽的是慕族祭奠死人时的发髻。
一声巨响城门从里面被炸开!
这门炸开的时候,慕权歌听得悦耳!
影子手里握着慕族醒狮军旗,带着一队人马跪地迎慕权歌入城!
她自然知道盛京外面是攻不进去的。
密道直接通往皇宫,飞霜殿废墟一片还日日有人看守。
这两天的攻城不过是在做戏!
慕权歌派影子带人改了密道,在尊亲王府屯兵,一举从里面攻入!里应外合。
如今只剩下皇城这一道门了。
慕权歌站在宫门口,原以为又会是一场厮杀,却见宫门上方挂着一个人。
慕权歌顿时有些犹豫!
没想到宫门直接从里面打开。
聂总管带着皇后凤驾走出说道:
“皇后娘娘,皇上请您一个人进去。”
城楼之上的人装着布袋,高悬于宫门之上。
看不清楚人,慕权歌也知道,如今能威胁到她的只有慕子书,不管里面是不是。
她欠慕子书的太多了,她赌不起!
“你们都留在此处,不可越过宫门一步!”
慕权歌身后的骑兵甲胄,握紧刀刃,只差这最后一步便可替他们报仇,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最后还是遵命了。
慕权歌坐着凤驾从皇城正门而入。
上一次,从这道门进入,还是在他们成婚的时候。
她一席凤冠霞帔…
——观星台——
白天的观星台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像是一颗闪着斑斓光彩的明珠,比夜晚还美。
放眼望去,南国河山全在脚下。
除了美还有欲!
司徒瑾权似是憔悴了些许,下颌骨的弧度更加明显,却也更加硬朗了。
特别是他硬挺的山岳眉骨,上面似是写满了山河故事。
他更像一位君王了!
他的言语柔情,声音却透着威慑:“柠儿,你来啦!”
慕权歌没有说话,垂着双手缓缓步入。
司徒瑾权起身相迎,将他的龙纹斗篷披在慕权歌身上,说道:“虽已入春,可你身子弱,还是要多穿一些。”
慕权歌明明恨透了司徒瑾权,可他对她的照顾。
她已经习惯了,如此恩怨情仇时,居然还流露着一股自然。
威震天下的君王和富贵荣华的皇后。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是一股自然的国泰民安,山河无恙。
可惜了,事实却是刀兵相向,山河破碎。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外面。
站在观星台能够清楚的看见此时脚下破碎的盛京。
四处可见废弃,却又贵气的垃圾堆。
不得不说,盛京废弃的战壕都比其它地方好看。
站在观星台之上看着脚下的狼烟,慕权歌眼尾的朱红色的泪痣更是透杀意,可眸光确是星河流转,我见犹怜!
“为什么!”
司徒瑾权没有回答慕权歌的问题,他也问了一个问题:
“记得之前我问过你你好像从未说过爱我!”
司徒瑾权看着慕权歌道:
“如今,还是一样的问题我想再问一次!”
司徒瑾权的双眸寒若深潭,可慕权歌依稀还能看见他眼里留恋的最后一丝深情。
可慕权歌却挥剑斩了他最后一丝深情。
慕权歌的言语比望月山巅之上的雪还要冷:
“一样的问题,一样的答案!”
司徒瑾权一阵苦笑。
一样的答案,一样的不甘心!
“当年是你自愿嫁给我的,为我留在盛京,为我绣荷包,陪我去祭祀母后,甚至为我生下睿儿!
这些你敢说你未曾对我动过心!你单只说,愧疚!只这轻飘飘的两个字,便想全部掩去。”
曾经,慕权歌真不知司徒瑾权有何脸面在自己面前谈起曾经。
慕权歌双眸含泪道:
“在你们规定下的范围做出选择算什么自愿。你又不是长得凶神恶煞的罗殿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