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柠将他们两人之间最后仅存的一点点毁了个干净,毁了个彻底!
那杯葡萄汁此刻就像是一杯毒酒一样,穿过司徒瑾权的喉咙,割进他的肠胃,一点点的向外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倒是情愿他喝的是毒酒,如此直接死了也不会知道是北柠想要杀他。
可惜,他太贪心了,他是一个凡夫俗子,不是什么洒脱不羁的圣人。
司徒瑾权一步一步走到北柠面前,月光透着琉璃瓦照着司徒瑾权影子全部笼在北柠身上。
使得北柠在他高大影子下一片黑暗。
司徒瑾权慢条斯理的替北柠整理她头上有些凌乱的步摇,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北柠的脸颊滑落,拇指停在北柠的眼尾处。
轻柔的摩挲着北柠眼尾朱红色的泪痣,缓缓说道:“柠儿,今天我好不容易见你笑了,又恰逢是我的生辰,我心情很好。我们别在提这件事,我也只当不知道!
我不求你我还能回到以前,最少,最少我们能待在一起,让我时时见到你。好不好!”
司徒瑾权的声音,暗哑,染着情欲,燃着深情。
北柠对上他的双眸,看见他眼底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宠溺。
北柠这张漂亮的脸上挂着与之不相配的绝情,朱唇微启道:“你装那么久,不累吗!”
“一定要这样吗!当真想杀了我,想我死。”
“是!”
北柠没有丝毫犹豫!
顷刻间,司徒瑾权身上也是无尽的寒气!
北柠后退了一步,退出了司徒瑾权高大的身躯笼罩下的影子。
北柠站在司徒瑾权的影子外,司徒瑾权的影子像是他们两人的分界线。
明明近在咫尺却隔着一道Yin阳天堑!
北柠看着司徒瑾权这张熟悉的脸,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
“嫁给你之前,我做过一个真实的梦,我梦见我误会了你,你还甘愿喝下我送你毒酒,最后我害你受万民踩踏而死,粉身碎骨。
我很愧疚!
醒来以后我去了潼山关,了却梦里一些旧事情!
最后心甘情愿的嫁给你,留在你身边,用我的身份替你稳固江山,只当是还你的情义!
所以我一直觉得我是亏欠你的,我对你十分愧疚。
可如今我却发现这一次发生的一切,与从前截然不同!
司徒瑾权因为这个真实的梦,我赌上全族的性命来相信你,可是最后你却让我输得彻底!家破人亡!你说我该不该恨你,要不要杀了你!”
司徒瑾权没有问关于这个真实的梦,任何问题。
而是蹙眉,看着北柠有些受伤难以置信的问道:“只是愧疚吗?”
北柠没有回答,司徒瑾权又问:“柠儿,你好像从没有说过爱我!”
这个问题!
北柠突然顿住!
上一世,司徒瑾权临死前也是问的这个问题。
这问题像是他的执念
那时的北柠答案很简单:不爱!
想要骗他却被他一眼看穿,这一世,多了这许多牵绊!
北柠好像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简单的说出:不爱。
可自己最真实的情感里,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司徒瑾权。
北柠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样子的,毕竟她曾经的确是义无反顾的爱过一个人。
可在司徒瑾权身上北柠感受不到。
北柠实在是理不清楚她和司徒瑾权的关系。
北柠抬头看了一眼司徒瑾权,每次看见他,北柠脑子里都是天险关的漫天大火,还有她父王的死讯。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荒凉的轻笑。
他们之间理清楚了又能如何呢,反正也不可能回去了。
每一次司徒瑾权和自己亲近,北柠都觉得无比的恶心。
看着司徒瑾权的脸北柠索性懒得去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索性一刀断个干脆。
北柠缓缓开口道:
“是!”
司徒瑾权脸色骤变,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可北柠继续道:
“是,我对你,只是愧疚!”
只是愧疚!
听见这四个字,司徒瑾权顷刻像是一只浑身插满箭的猛兽。
浑身是血的蜷缩在险境里,脚上还被金刚钳咬到了。
奄奄一息,濒临死亡!
仅靠着最后一股不甘心,吊着最后一口气。
司徒瑾权的声音被气的有些颤抖,不知道北柠有没有听错,这丝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哭腔。
司徒瑾权明明就完整的站在自己面前。
可北柠却觉得此时的他从未有过的虚弱。
听见他满眼血丝带着大梦初醒的惶恐唤道:
“柠儿!”
北柠只觉得此时他们两人身上都互相折磨到身负重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