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煜,涂妖——
城墙之下
涂妖胸前中了一箭,倒在南煜怀里,不远的周围是江千忍带着禁军将其包围。
涂妖一直想见南煜一面,因为南煜是她深爱的一场美梦。
涂妖一直以为只要南煜在这场美梦就永远不会醒,可是她心口的这支箭戳破了一切。
能死在他怀里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涂妖迷恋的伸手抚摸着南煜的脸庞艰难的开口道:
“我走的时候,没有对你留下一句话,是因为我有愧于你,我是潇奉安插在你身边的细作我没有资格对你说些什么。我听命与潇奉做了许多事情,也利用过北柠。可是,可是那封信真的是不我换的。”
涂妖说道这里的时候,有些激动,伤口撕裂,身上的衣服更红了,顾不得身上的伤,解释道:“相公,你相信我,那封信真的不是我换的,我原本已经得手了,可这件事情牵涉太广我还是不放心你。所以我又换回去了,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
南煜痴情的握着涂妖的手压低嗓音说道:
“我相信你,那封信不是你换的。”
在涂妖还没有来得及欣喜时又听见南煜说道:
“是我换的。”
涂妖难以置信的看着南煜:
“你!”
南煜脸上划过片刻骇人惊悚的笑意,可手上的动作远远看着在江千忍眼里,依旧是十足的深情和自己的妻子做着生死告别的模样。
南煜的手指放在涂妖的唇上示意她别说话,这样还能活得久一点将事情听完,也好死的瞑目。
只听南煜像是剥开迷雾后最后的王者,缓缓说道:“无论你换不换,两封信的内容都是一样的。私运是真的,潇奉拖我私运三次,每次我都将私运的数额提至三百斤以上,每次我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让潇奉来做这只替罪羊!
托潇奉的福,我手上现在有近六百斤的山涧燃油。
慕族向来谨慎,你以为没有我明确的命令,加封密语的密信。单凭一封信怎么可能使唤得动慕子野。”
南煜嗔笑道:“别幼稚了,涂妖!”
南煜的话让涂妖忽视她身上的伤痛,忽视此刻正在下雨,忽视一切!
涂妖死死拽住南煜的手,嘴里艰难的吐着字:“你,你怎么可以!”
南煜反问道:
“怎么对一个细作如此残忍?在冬狩放消息,让凶手行刺皇帝,你用手帕让君临渊蛊虫发作,企图强jian北柠,将北柠引诱去花楼和寒沐泽见面,我一心送你的膳品阁是你们的联络点。
你做这些的时候都不曾犹豫,又为何偏偏最后一次犹豫呢!我们早该想到我们是这样的结局。”
涂妖不愿相信自己居然会如此可笑的问道:
“那之前,我们夫妻情深全部都是你演的!”
南煜将涂妖的手放下,替她扫过挡住她视线的头发说道:“七分真,三分假!”
听见这话,涂妖感觉她身上这冰冷的雨水好像顺着伤口灌着她心寒道:
“所以你才要借北柠的手提前将我救出来,上演这生离死别的一幕,让你成为一个用情至深的好丈夫,失去妻子的可怜人,让你成为受害者。
没人对我进行提审,皇帝永远也不会知道,借他的手提前杀了我,让他对你有愧,徐代荣也没有脸在嫁进来。南煜你当真是好计策!也难怪皇帝会如此忌惮慕王军。”
逞能的说完这些话,涂妖只剩最后一丝气力,虚弱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南煜伸手盖住涂妖的眼睛,在她耳边说道:“细作最忌讳的就是动心,在你爱上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把命送给我了。我答应过谢婉清,会护她周全。可自你关上尊亲王府的门,从香山逃走以后,与我而言你只是涂妖。”
南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
“我对谢婉清是真的爱过,那道门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没有离开这件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涂妖,你之前的所有罪责,我都会替谢婉清扛下。
可最终谢婉清还是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离开了。
涂妖,若你只是谢婉清该有多好!
如此我们也不会错过!我们的开始本身就是一场错误,希望来世我们都能简简单单,没有羁绊。”
南煜的手再次打开的时候涂妖已经闭上眼睛再也醒不过来了,雨水浇在尸体上缓缓有些僵硬。
“夫人!”
一声悲恸欲绝,歇斯底里的哀嚎划破天际!
南煜对于谢婉清是真心保护的,可谢婉清终究是涂妖!
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真的死了,死在那晚她离开的时候。
南煜抱着谢婉清在雨中淋了许久,看背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风烛残年的的老人。
南煜的泪,随着雨水一起冲刷到地下,不知有没有和谢婉清的那滴汇合。
一旁的江千忍跪在地上刺了自己一刀谢罪,边上的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