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站在门口道别,没有过多的不舍,只有丁点的唏嘘。
斜对角街口,庄宥驹来回踱步,踌躇犹豫。他指尖抠在拇指关节上,心思几经翻转,终于下了决定。他鼓起勇气,闷着一口气快速走到原勍跟前,停住。
庄宥驹忍不住心跳加快,气息发喘,支吾了会儿才说,“原老师,你要走了吗?”
原勍看见他,显得有些惊讶,愣了下,礼貌地笑了笑,“实习结束了,也该走了。”
江梓彤撇了撇嘴,别开脸,她仍旧讨厌原勍,仿佛是望着比拟不及的人物,心底生出的悲愤以及自卑。她就该知道昨儿庄宥驹找她聊天,就仅仅为了原勍。即便她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原勍这人确实是脸蛋好身材正,家庭背景又让人眼红。可耐不住这人心气高,眼皮子深,哪里看得上庄宥驹。于是她也不急了,横竖这人都快离开了,庄宥驹再怎么痴想也是一场扑空。
庄宥驹挠着后脑勺,唇瓣皮咬了又咬,酝酿琢磨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开口时,遽然瞧见原勍眉眼略弯,嘴角上扬形成小括号,那模样甜美,分外动人。他眸底蹦出些亮彩,心跳急促加速。下一秒,却看见原勍的视线透过他的肩背,毫不掩饰情绪地望向路口的方向。
他回头,看见了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正向这边走来。
原勍顾不得平日里的骄矜,眼神里藏都藏不住的跃动欢喜,脚步快速迎向那人,话语里竟带了些撒娇与依赖,“你来了啊?”
沈时若伸手搂住了她,笑着说,“掐着时间点来的,”她抬头,冲站在‘小庄里’门口的几人点头,礼貌疏离。
门口站着的人都怔住了,她们什么时候能够看见原勍这般姿态?
江梓彤微讶,伸出手肘捅了捅卫箐予,“那人谁啊?”
卫箐予又看见了那个‘忒好看’的人,难免多瞧上几眼。接着挑了挑眉,回答江梓彤,“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原勍什么重要的朋友吧。”
对于原勍来说,单单‘重要’两个字无法涵盖她对沈时若的感觉,那人对她来说,已然形成了世界的中心。
初冬的街道,寒风冷峭。
沈时若牵住原勍的手,包进了外套口袋,熨帖的温度顺着掌心蔓延,她指腹摩挲原勍的手背,恰似漫不经心地问,“刚刚那个男的谁?”
原勍走路也不好好走,一半重量都靠在沈时若的身上,恨不得跟对方紧紧黏在一起,“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怎么了?”
沈时若抿了唇线,迟疑了会儿,直接开口,“他想追你?”
原勍悄摸拿眼瞧她,噗嗤一声乐出来,逗她,“怎么看出来的?”
沈时若伸出手臂搂紧了她,垂着眼皮子,淡淡开口,“他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样,所以,我没说错?”
原勍不答,只是低头一通傻乐。她看见沈时若为自己吃醋,心底一阵酥麻。
沈时若揉了揉她的后颈,半带强硬地宣示主权,“不过你已经有对象了,谁都没办法肖想。”
原勍倚在她的肩背,眼眸晶亮,故意问,“我怎么不知道,我对象谁啊?”
沈时若顿了片刻,勾唇一笑,低哑性感的嗓音,凑在她耳边,“没事,你晚上就知道了。”
原勍的脸倏地红到了耳朵根下,她捏了捏沈时若的腰间rou,嘟哝,“老流氓。”
老流氓晚上特别来劲,贴着她,要了两次。
大冬天的被窝里,俩人愣是挤弄出了浑身的汗水。
原勍身上不着寸缕,趴在沈时若的身上,齿尖磨着沈时若的锁骨,圈出了牙印。
沈时若被她咬得有些发痒,笑了两下,连同胸腔都在震动。她伸手在原勍光滑细腻的脊背抚摸,像是在给餍足的小猫顺毛,爱惜轻柔。
原勍挺享受这种抚摸的,挪了挪身子,在沈时若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困倦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醒来,已将近中午。
原勍揉了揉蓬松的乱发,拧开房门,就瞧见了在厨房里忙活的沈时若。糯糯已经完全熟悉了家里,越发调皮,围着沈时若的脚边打转,愣是不让人利索地迈开步伐。
沈时若似乎也不恼,就这么让糯糯趴挂在她的鞋子上,拖着猫走来走去。
原勍倚着房门,安静而又专注地看着那个人,唇角绽出浅浅的弧度。
阳台挂衣绳上的衣服随着轻风飘拂,光线洒落木质地板,空中浮着细碎灰尘颗粒。
一切的一切,美好而又静谧。
原勍想,她大概再也离不开沈时若了。
她们本打算下午出去逛逛商街,不过昨晚折腾到了后半夜,原勍现在还有些腰肢酥软、腿间发抖,于是两人也就没出门,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下午的电视剧。
简华芿知道原勍实习已差不多结束,这几天没少打电话过来催问,都被原勍支吾带过了,但这样始终不是个办法。
她坐在电脑屏幕前,手指撑着额角,蹙眉,查询教招资料。
沈时若从身后递过一盘水果,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