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韶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郑渊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对你动过手脚的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白秉臣心跳了一下,以为梅韶在暗地里查到了一些过往,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半,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自己好像是说过......
“宋家庶子、严家老二,还有刚才那个郑家独子。”梅韶故意把这几个人说得很慢,好似是在帮白秉臣回忆一般,“平都的别院里,你以为我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怎么,他们也像那晚我对你一样,动过你?”
白秉臣的脑子“嗡”的一下,耳尖灼上一点热意。他想起来自己被梅韶用腰带捆在床上,上下其手地折辱的时候,激怒时说过那三个人的名字。
“嗯?”
梅韶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恼火,声音似浸了冰一般,冒着寒气。
“没有,他们不敢......”
听着白秉臣越来越低的声音,梅韶真以为他被欺负了,心中又漫出些疼来,可又舍不得朝他发火,只好耐着性子,在颠簸的马车里慢慢地蹲了下来。
他蹲在白秉臣的面前,轻声诱哄着,“那他们敢做的是什么?”
梅韶贴得那样得近,白秉臣脑中顿时是放空的状态,也就真的随着他的问仔细地想了一遍。
“不过是年轻气盛,说了一些荤话。”白秉臣心里默默理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
看着梅韶蹲在自己的面前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样子。白秉臣有些无奈,“你起来。”
梅韶没有动,反而更加往前靠了靠,扣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移开,逼问道:“那是些什么荤话?”
白秉臣一时挣脱不得,觉得窘迫极了,想着总不能把那不堪入耳的话当面转述给梅韶听,便咬死了不开口。
“那他们有没有动过手,像现在这样......”梅韶说着,把自己的手贴上了白秉臣的膝上,并一路往里游移。
白秉臣的身子立刻抖了一下,随即伸手按住了梅韶的手,脸撇到一边,小声地捡了一句还能听的话,快速地说出口,“他说我的腰看着比小倌还要细,不知道......不知道握在手中是什么滋味......”
梅韶被按住的手顿时起了青筋,他咬着牙继续问道:“是郑渊?”
转念想到他这样风月场上的老手,怎么会只过过嘴瘾,梅韶趁着白秉臣已经迈出一步后没那么地抗拒,继续追问道:“他就说说?”
“下过一次药,被我跑了。”
梅韶的眼中积蓄起汹涌的情绪,他闭上眼,没有再说话。
垂在一侧的另一只手早就深深地攥紧,指甲压入掌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意。
过了半响,他抽出被白秉臣按住的手,坐了回去,长呼了一口气,才顺利地说出话来。
“我选驻城军。”
作者有话说:
梅梅:谁欺负你最厉害!我要去打他!
白白:你。(补充他们加起来都没有你对我动手动脚来得多。
梅梅转头打郑渊:就是你说我老婆腰细!
白白:他还下过药。
梅梅:???
(暴揍中
第83章 占有欲
“不等回去之后,看看再做决定?”
梅韶没有回话,他眼中的情绪还没有淡去,深邃得好似要把白秉臣整个吞没,却又在极力克制着。
被他用这么一种眼神侵略着,白秉臣有些不自在,他没有追问下去,静默了一瞬,才道:“其实我怀疑张九岱。”
“嗯?”梅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指暗香阁背地里的主人。
“从先帝在时的苍山事变到景王叛乱,再到现在沧州的种种,背后之人熟知朝廷事宜,必定庙堂上位高权重之人,并且还是两朝之臣。张九岱正好对上,先帝在时他官居礼部尚书,现今为当朝左相,朝中事物、官场变动、各方官员间或师生或姻亲的关系,他都了如指掌。”白秉臣说到一半,突然感到喉间涌上一丝腥甜,他手握拳抵在唇边,尽量放低了声音,压抑地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梅韶注意到他的不适,想上前查看,却被他拦住了。
他掩下拳头中的一缕血丝,朝小案上的茶水指了指,回道:“无妨,只是刚醒没多久,喉咙有些发痒,润一润就好了。”
梅韶眼中仍带着些狐疑,可还是依着他倒了小案上温着的茶水递过去,直到看着他喝下后,脸色确实比方才好上些许,才放心地坐回原位。
腥甜被茶水压了下去,白秉臣装着擦手的样子,不着痕迹地将手上的血迹掩在帕子的内侧,叠好后又贴身放了回去。
“其实此次我来沧州也不完全是为了堵你。”
“哦?”梅韶有些意外地挑眉,联想到他方才说的话,问道:“是为了试探张九岱?”
“是。”白秉臣捧着手中空了的茶盏一圈一圈缓慢地转着,他理着思绪道:“我和他朝堂对立已久,陛下刚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