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秉臣没有回话,拨开他禁锢着自己下巴的手,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压得他低下头,闭眼吻了上去。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白秉臣的睫毛却颤抖得厉害,轻轻地扑朔在梅韶的脸颊上,他的回答也从两个人轻碰的唇间溢了出来:“我说过,但君所愿,竭力以偿。”
闭着眼的白秉臣没有等到预料之内的侵入,他半张开眼,整个人往梅韶身上贴过去,踮起脚就要意欲主动撬开梅韶的唇舌,却只触到了他的脸颊。
梅韶躲开了。
他侧过头,避开了白秉臣的索吻,看向他衣衫不整的样子,眼中聚集起怒气,甩下挂在自己脖间的手,咬牙切齿道:“为了让我不要觊觎赵家的江山,你真是什么都愿意,白秉臣。”
作者有话说:
#梅韶不行#
第66章 堕己身
“既然如此,那就请白大人准我调动沧州的兵马吧,算是我们第一场交易,怎么样?”
沉默了半响,他冒出这么一句,随即低头将白秉臣散乱的衣襟细细整理好。
梅韶的动作很是轻柔,离得又近,让白秉臣生出一点他对自己有情的错觉来。
“好。”白秉臣也没有问他调动兵力做什么,就这么轻易地应了他,似是给他的不是见血的利刃,而是什么闲时把玩的小东西一般。
才将他的衣裳裹得严实,梅韶正准备去拿他落在地上的外衣,面前的人竟一个不稳,跌落在他的怀中。
触及的肌肤滚烫,梅韶半扶着人往怀里瞅了一眼,才发现白秉臣脸上的红晕并未消除,反而大有热烈晕染的趋势。
皱着眉伸手在他额头上触了一下,温度也不低,梅韶只好把人抱去床上。
白秉臣虽清瘦,也是一个男儿,又发了热,蜷在梅韶怀中似是得了凉,一个劲儿地往里钻,梅韶一时抱得紧也不行,抱得松也不行,好不容易才把人放到了床上。
想了半响,梅韶还是把季蒲叫了来。
方才屋中一直只有他们二人,想必是白秉臣早就吩咐过的,梅韶走到院中也没有一个人,直往厢房走了两步,才寻到在熬药的季蒲。
见他出来,季蒲挑了挑眉,开口道:“醒了?不是寻死觅活来着,还舍得醒?”
梅韶知他看自己不顺眼,也没有在意,抿抿唇,道:“他有些热症。”
闻言,季蒲的脸色瞬时沉了下去,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倾了药罐中的药,端着道:“呵。守在床前那么久,他的身子早就受不住了,我这不是提前都把药备好了,等着那个小祖宗呢!”
往前走了两步,季蒲发现人没跟上来,回头道:“怎么,刚被人救回来,也不看一眼自己的救命恩人有没有大碍,就想走?这么没良心?”
停在当地的梅韶顿了顿,还是抬步跟了上去。
刚走到房门口,梅韶突然想起白秉臣的外衣还在地上,没有来得及捡拾起来,生怕季蒲误会了什么,刚要开口阻拦,季蒲已经抬脚走了进去。
瞥了一眼地上散乱的衣裳和腰带,季蒲倒是没有多作停留,径直走向了床边,给蜷在被子里的人切了脉。
梅韶跟在后头进来,不动声色地将地上的外衣腰带捡起,挂在一旁,就听得季蒲招呼他:“梅家小子过来搭把手。”
梅韶还是走过去,按照季蒲的示意将白秉臣半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他自然而流畅的动作,季蒲的一双眼在梅韶和白秉臣的身上来回看了一会,端起药又放下,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起来。
“他不是普通的热症吗?”见季蒲这样的神医都有些踌躇,梅韶以为白秉臣是得了什么急症,忍不住开口问道。
季蒲眸色深深,又将梅韶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才斟酌着开口道:“秉臣的身子本就弱,要是寻常的热症,这碗药就够。若是其他引起的,可能得重新配药。”
话说了一半就夏然而止,梅韶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愣着等他的下文。
“所以,你们有没有......”见他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季蒲试探着朝一旁梅韶刚挂上的外衣示意。
顺着他的眼光回头,梅韶正好被自己挂着的腰带打了个正着,他猛然反应过来季蒲话中的意思,一时有些无措,过了半响才忍住想骂他的冲动,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慌乱的情绪,否认道:“没有!”
季蒲闻言舒了一大口气,重新笑眯眯地举起药碗,一勺一勺地往白秉臣唇间送药,还时不时地用袖口拭去他嘴角的药渍,一点也没有嫌脏的样子。
方才抱他时没有有些急,现在半揽人入怀,梅韶才发觉,白秉臣比自己看到的样子还要瘦些,抱着都有些硌手。他垂眸看向白秉臣瘦得有点脱相的脸,下颚线更是棱角分明,两颊也轻微地凹着,心中漫过酸涩。
看了半响,梅韶突然开口道:“这些年,他一个人是不是很不容易?”
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梅韶,季蒲停了喂药,嘲笑道:“怎么。良心又找回来了?需要我替你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