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还不知道太子殿下的真实身份,一进房间就下跪问安,不敢抬头。
“两位姐姐,快点起来吧。”得到了温似锦的原谅,燕月笙便不再装着,转而嬉皮笑脸,“姐姐还等着你们洗漱休息呢。”
这声音,没了装腔作势的森严,一下子熟悉到了骨子里。
王紫惊愕的抬起头,就看见燕月笙腆着张俊脸,露出熟悉的nai气笑容。
“妈呀,大公子。”王姑娘头一次吓得声音都劈叉了。
“大公子?燕月笙?”秦岩摸不着头脑,也抬起头,顿时僵在了原地,仿佛被雷劈中。
消失了足足两年的燕月笙小弟,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还穿着一身喜袍。
便是她们头脑再聪明,这一刻也有些宕机,当不出前后原因,更不想出燕大弟弟和太子殿下,居然是一个人。
“是他。”这样一衬托,温似锦是真的淡定从容,“别惊讶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知道真相,先来帮我卸了这满头朱钗。”
说是大婚,更像刑罚。
不给吃饭,还要老老实实地站或坐一整天,就古代这些女人的身体素质,不累个半死才怪。
幸好温似锦算身体强健的,饶是如此依旧腰酸背痛到不行。
王紫和秦岩不敢耽误,纵然内心再惊讶,也利落地过来帮忙,卸朱钗,脱外裳,擦脂粉。
期间,燕月笙还让小夏子送了两桶热水。
一桶洗脸,一桶泡脚,着实贴心。
好不容易收拾完毕,温似锦长舒一口气,直接倒在了床上。
王紫和秦岩努力说服自己,但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局面,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喜房内又安静了下来。
燕月笙两只手捏着衣角,小心翼翼,磨磨唧唧地蹭到了床沿,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以彰显自己的疲惫和劳累。
只要姐姐心疼了,只要姐姐叫他,他就立马滚到床上去。
少年在心底打定了主意,紧接着又打了个哈欠,还伸了伸懒腰,同时脚下挪动了两步。
眼看就要挪到床沿,姐姐还没动静。
突然,假寐的温似锦睁开双眼,抓起一床被子就扔了过去。
燕月笙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住了。
“很好。”温似锦微笑着点头,“去榻上睡吧。”
大户人家爱干净,穿着外裳通常不能睡到床上,但如果想休息一会,总不能来来回回穿脱衣服,于是他们发明了榻。
榻,比床小,比床短,和一个单人床差不多,布置简单没有床头柜也没有纱帐,用于平日里小憩,当然睡觉也可以,就是比床硬了点。
但十几岁的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软床反而容易没了筋骨,硬榻挺好的。
温似锦在心底给自己找了番解释后,沉沉入睡。
只可怜新婚大喜的燕月笙,抱着大红色的被褥,可怜巴巴地缩在了榻上,明明姐姐就在不远处,却无法触碰。
呜,谁让他撒谎使计谋还骗人的。
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缩在榻上,闻着姐姐的馨香,含着眼泪入睡。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温似锦是被王紫叫醒的。
“姑娘,姑……太子妃,快起床了,今天要去给皇上皇后请安。”王紫说这话的时候,嘴唇有些颤抖。
是激动,也是畏惧。
虽然温老请了老嬷嬷把她和秦岩都好好训练了一番,还教了许多规矩与应对之法,但皇上和皇后啊,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她一个小城丫头片子居然有机会见到,全都是托了姑娘的福。
“四姐,四姐。”秦岩倒没有变化,她本不是丫鬟,但为了保护温似锦,甘愿做奴留在东宫,“四姐,起来梳妆打扮了。”
温似锦疲惫地睁开双眼,不悦地发出呻yin。
她平日里再忙也没起过这么早,如今嫁了人,连懒觉都睡不得了,真是让人心烦气躁。
可今天又的确特殊。
在其位,司其职。
以前不甘不愿地做了太子妃,不当一回事也就罢了。
如今知道是帮助弟弟,温似锦心底有了责任感,自然是要尽职尽责地扮演好身份。
深吸一口凉气,她闭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王紫和秦岩立马过来梳头擦脸。
将将整理好,燕月笙从外头走了进来。
换掉喜袍,穿上明黄色的四爪蟒袍,少年眉目清朗,挺拔俊逸,算不得高大威猛,但也足够高挑吸睛。
只是这种清朗的气质,在看见温似锦后,立马变成了nai呼呼,小狗似的钻到了温似锦跟前,笑眯眯道,“姐姐怎么起那么早,父皇那边我已经差人打过招呼了,稍迟一些也没关系。”
“那怎么行。”温似锦抿了下口脂,站起身,“你现在本就被一众人等盯着,我作为你的正妃,又岂能拖你后腿。”
说完,极其自然地为燕月笙整理了下衣角,确定两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