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yin了片刻道,“掌柜的有没有去远一点的城池寻找?”
“找了,附近的三四个县城都找了,只有青阳县多,其他地方就算有也是零零碎碎的。”
温似锦忍不住扬唇,这大概就是老天爷追着送钱吧,她没想垄断的,结果还是不小心要发一笔财,真是令人叹息。
她兀自高兴着摇头,一旁的龚生堂有些急了,“难道小聋虾昙花一现,只卖两个月就要结束了?”
“当然不会。”温似锦失笑,“掌柜的放心,别人家蝲蛄会断货,但珍馐阁的蝲蛄,一定会有。”
“哦?”龚大掌柜将信将疑,“此话怎讲?”
温似锦低头,凑到他耳边,把养蝲蛄的事情简单提了两句。
龚生堂的双眼顿时放起了Jing光。
好大会子,他一边捋胡须,一边感慨,“你这姑娘生的真是太Jing明了,一个木薯,一个蝲蛄,抢尽先机。”
就如温似锦之前所想,这两样东西,只要有人,就能量产,就永远不可能垄断。
但第一批量产的人,总是占尽先机。
截止到目前为止,温记卖的最好的仍然是木薯淀粉,虽然在安阳郡的芋圆已经销量一般了,但其他的城池还没吃过,只肖有人过去散布免费的方子,便有商人看到商机,前来购买木薯粉,一次一车,销量及其客观。
其他跟风种木薯的人因为太晚,想卖也只能等下年,目前唯有纯眼红。
所以这安阳郡饲养的第一批蝲蛄,有多抢手可想而知。
“既然似锦早有妙招,我也就不Cao心了。”龚生堂一边高兴,一边忍不住感慨,当初用珍馐阁的生意与温似锦紧紧绑住,是多么正确的行为。
“什么妙招,什么妙招。”周弘宇没听清楚两人的悄悄话,把脑袋伸过来询问。
龚生堂捋着呼吸没说话。
温似锦神秘一笑也没说话。
这两亩地的虾是珍馐阁的杀手锏,将来有大用,现在可不能那么早暴露出来。
“哎呀,你们……”周弘宇这才反应过来,人家不打算告诉自己,顿时郁闷地扭过头去,“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转过头朝大厨房奔去,临走时不忘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巧果子给带走。
留温似锦和龚生堂无奈失笑。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东店子巷了。”温似锦又简单寒暄了两句,转过身准备离开。
突然,一辆马车极其嚣张的停在了珍馐阁门前。
这马车看起来很贵,但又没有华贵的配饰,有种低调奢华的既视感,在安阳郡里从没见过。
温似锦目光微微一拧,选择后退两步。
根据看恶俗小说的经验,这样的马车里装的一般都很不好惹,聪明人都会选择避其锋芒,不惹麻烦。
果不其然,在周弘宇殷勤地过去接客时,里头人没动,声先至,“这就是安阳郡最好最繁华的酒楼了?果然是小地方,在京城,这种酒楼只配做最末等。”
语气里满满的鄙夷与嫌弃。
饶是周弘宇这种常年挂笑的也忍不住表情一僵,直起了腰身。
小二哥是需要接客没错,但也有骨气,不接瞧不起本地的客人。
下一瞬,车帘子被掀开,一个穿着锦袍,头戴玉冠,深情跋扈的年轻男子走了下来。
他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容尚有些稚嫩,神情却老气纵横,上下打量珍馐阁的陈设,嘴里“啧啧”有声。
“公子,这已经是最大最好的酒楼了。”一旁的奴仆低声道,“而且听说这家有个小聋虾味道极好,既然公子已经来安阳郡了,总是要尝尝味道的呀。”
年轻男子这才一脸勉强道,“那就在这吃两口吧。”
说完,径直进入酒楼,全然不顾周围黑脸的众人。
就连一向沉稳老成的龚生堂眼底都挂满了不愉,但来者是客,他又不能撵出去坏了珍馐阁声誉,只能捏着鼻子道,“待客。”
周弘宇扁扁嘴,把白毛巾往脖子上一挂,松松垮垮地跟了过去。
温似锦挑了挑眉,心底对京城人的骄傲又有了新的认知。
每个地方的人,对家乡总有股莫名的热爱,平日里唠嗑聊天不免夸赞自己家乡。
夸赞归夸赞,那可以称之为骨子里的热爱,但轻易贬低他乡,就是目空一切,骄傲自大了。
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温似锦把碎发往耳后轻轻一别,冲龚生堂点头示意后离开。
说起来,又到了孩子放学的时间,王紫去接孩子,乔氏帮忙切菜,她不用太忙碌,但总要掌个勺。
温似锦嘴角含笑,步履轻快地往东店子巷走。
然而,就在她刚刚走到巷子口,还没有进去的时候,王紫驾着马车慌里慌张地停在了她跟前。
“这是怎么了?”温似锦眉头一挑,讶异地问。
王紫咽了口唾沫,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车帘子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