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一笑,眼底有淡淡地晶莹剔透,看起来无辜又干净。
温似锦还是有些不悦,“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了。”
只有孤苦无依的人才会希望自己突然不见了。
但凡有个亲人,在消失之前都该动动脑子,自己没了,亲人爱人不会伤心吗。
“好,好。”燕月笙认真地点头,像是在允诺什么,“我不会的,姐姐。”
温似锦的余怒这才熄灭。
一行人收拾东西,把瓦罐碎片打扫干净,准备关铺子回去吃午饭。
屋檐上的黑衣人失望地对视一眼。
“公子实在是太没用了。”
“这都下不定决心,留在这有什么用。”
他们一同叹息着,从屋檐上跳下来,继续尾随。
与此同时。
文锦学堂门口,停下了两辆马车。
温青翎先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紧接着伸出手腕,让马车厢里另外一个女孩搭着他,轻巧而优雅地走下来。
第二辆马车里跳下来的温馨柔不禁有些妒忌,但她是庶,前头那两个才是嫡,嫡庶之分,泾渭之别。
“哥哥,这就到了吗?”十三岁的小女孩睁着水灵灵的眼,语气软糯。
温青翎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刚才温记铺子里的老板,和妹妹一样的年纪,但浑身充满了干练与沉稳,一看便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只有妹妹这样的世家嫡幼女,才会被宠爱的温柔善良,天真不谙世事。
说不上好与不好。
但身为哥哥,若是有能力,还是希望将妹妹好生保护。
而不是让她早早的体会人间辛酸,看懂世态炎凉。
有时候孩子太早成熟,也是父母亲人的失职。
“到了。”温青翎把思绪扯回来,微微一笑,“舒妤,就要看到祖父了,开心吗?”
“开心。”温舒妤抿嘴,“数年没有见到祖父了,也不知道祖父有没有想舒妤。”
“一定会想的。”温青翎柔声呵护,又命手下去敲门。
不大会,孟余尘拍着衣襟从里头出来,看到这几位,顿时高兴道,“温老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诸位盼来了,温大公子,别来无恙啊。”
温青翎失笑,“余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可是亲自把我们接来的安阳郡。”
只是他们中间去了一趟魏家寻找庶妹,而孟余尘急匆匆地离去,说是朋友新铺开业,要去捧个场。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这得分开了一两个时辰了,那得有小半年没见。”孟余尘笑嘻嘻地贫嘴。
温青翎知道好友性子,不跟他一般计较,只道,“你皮归皮,可莫要吓到我小妹。”
小女孩听到这话,顿时害怕地往哥哥后背躲了躲。
京城人都知道,温家嫡幼女温舒妤,是个善良软糯的小白兔,孟余尘以前最喜欢逗这种小可爱,可看惯了温似锦的沉稳与不动声色,再看这种稚嫩的小女娃,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
“行了行了,温老等你们多时了,快些进去吧。”他大大咧咧地摆手。
温青翎便带着两个妹妹进了学堂。
从门口穿过长廊,后头就是学子上课的学堂,数十个孩子在同一个房间里此起彼伏地念着书,等夫子一喊停,便立马闭嘴。
整个学堂鸦雀无声,只闻夫子侃侃而谈。
温青翎叹了口气,祖父心系社稷,即使来到这偏僻的安阳郡,也不忘为王朝培育栋梁之才,实乃用心良苦。
可这终究只是弹丸之地,有才学的孩子终究有限。
祖父只有回到京城,接受五湖四海的学子,才能把这份教育最大化。
他这次来,就是想劝说祖父回京的。
在孟余尘的引领下,一行人很快抵达最后一排的厢房,已经六十余岁的温亦庭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温青翎连忙上前两步,带着妹妹们躬身请安,“见过祖父,数年不见,祖父依旧Jing神矍铄,孙儿很是欣慰。”
温老也望着温家的长子长孙,目露慈爱,“坐吧,余尘去倒些茶水,给青翎接风洗尘。”
“好嘞。”孟余尘立马乐呵呵地跑了。
温青翎坐在温老跟前,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说出来。
才刚刚见面,他暂时不想破坏这氛围。
“祖父。”温馨柔可算逮到了机会,蹭到温亦庭跟前,撒娇道,“好些年没见您了,您身体可还好。”
温亦庭对这个庶孙女的印象不多,但他就喜欢泼辣结实的孩子,当下爽朗笑道,“挺好挺好,你们可还好?”
“不算太好。”温馨柔撅起了嘴,“才刚到这破地方,就被人欺负了。”
竟是打算跟温老告起了状。
温青翎脸色微黑,刚要开口阻止。
一旁的温舒妤突然抱住他胳膊,乖巧天真地道,“祖父,姐姐她与那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