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呢?
真的是他自作多情,错估了自己的份量,宁远承不过是对他有些好感,根本就没把他看的那么重?
乐之俞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想不通,干脆也不想了,起床慢吞吞的梳洗完,踱步到书房去练字。
“公子,公子?”
耳边传来了好几声的呼唤,让站在书案前拿着笔发呆的乐之俞惊醒了过来,他这才发现面前铺着的白纸上除了几个滴落下来的墨点,竟是一个字都没写。
苏二端着食盒已是在外间花厅里摆了一桌子的饭菜,担忧的朝他看了过来。
“公子,该吃午饭了,你早上就没吃,小心饿坏了身体呀。”
乐之俞本来想说没胃口吃不下,但鼻子一动,闻到那边传来的诱人香味儿,空空如也的肚子立刻很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犹豫了没多久,就扔下笔擦了手去吃饭了。
寝食难安,茶饭不思听起来是很痴情的字眼,但其实作践的是自己,伤害的也是自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的人,又凭什么来要求别人来爱惜你?
乐之俞用一番大道理安慰了自己,吃起饭来也格外的卖力,把以往那些挑挑拣拣嫌东嫌西的毛病都抛了不要,衣袖一挽,拿起筷子只管大快朵颐。
吃完了还意犹未尽的指了指桌上的那碗见底的淮山鲈鱼汤道:“不是说买不到鲈鱼的吗?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是秦公子早上拿过来的。”
苏二一边给乐之俞沏了盏花茶递过去,一边说道:“按理说这个时节确实是没有鲈鱼卖的,何况还是这么大这么肥的一尾活鲈鱼,秦公子倒是挺有门路的。”
乐之俞愣了下,没说什么,低头啜了口清香的茶水。
自己前天不过是随口一句想喝鲈鱼汤,没想到秦知亦还当真记在了心里,今天就让他如愿以偿了。
“公子,你脖子上带的是什么?”
苏二眼见的发现了从乐之俞衣领间滑落出来的小半块翡翠,好奇的凑近了瞧了瞧。
“这不像是公子你的东西啊?难不成,是宁······秦公子送给你的?”
乐之俞摸了摸翡翠,想起秦知亦给他挂上脖子时,那温柔专注的深邃眼神,耳尖就微微有些发红。
“是啊,据说这是他幼时,母亲送给他的,昨天我生辰,他就转赠给我了。”
苏二闻言立刻面带喜色的挑高了眉毛。
“他母亲送给他的东西?那如今给了你不就是认定了你的意思,这是最有意义的定情信物了呀,公子,你的计策果真有效,这么快就让他对你动真心了,看来大功告成指日可待啊。”
乐之俞听了这话只觉得刺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要是真会用什么有效的计策,也不至于会坐在这儿烦恼了,至于什么大功告成,他更是没考虑过,如今他只希望秦知亦能继续留在他身边就好了。
“怎么了,公子?”
苏二见他脸色不对,琢磨了一下问道:“你们昨晚不会是吵架了吧?秦公子做了什么事得罪你了?”
“没有。”
提到昨晚,乐之俞就叹了口气。
“是我在他面前犯了回蠢,很丢脸。”
“哦,就这啊?”
苏二很是不以为然。
“公子你犯蠢的时候多了,也不差这一回,秦公子他应该已经习惯了,想必不会在意······”
话没说完就看见乐之俞朝他瞪起了漂亮的眸子,咻咻的冒寒光,赶紧又改了口。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嘛,公子你这么聪明,下回肯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下回?不知道还有没有下回了。”
乐之俞又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沮丧。
“我现在都有点看不懂他了,好像很喜欢我,又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我······”
这喜欢又不喜欢的,差点把苏二给绕糊涂了,但他素来机灵,仔细一想便回过味儿来,看着长吁短叹的乐之俞,张了张嘴却又闭上,过了会后像是实在憋不住一样还是开了口。
“公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乐之俞正烦着呢,听见这句以前看书时就最讨厌的一句话,更心烦了。
“那就别讲了,肯定不是废话就是要说秦哥哥的坏话,我不想听,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苏二听话的闭了嘴,转身“蹬蹬噔”的就往外跑,但却不是要离开,而是趴在门边鬼鬼祟祟的四下打量了一圈,确定外头没人偷听后,又把敞开的房门合拢,这才折返到乐之俞的身边,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你在干吗?”
乐之俞被他这一反常的举动弄的有点懵。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没办法,隔墙有耳啊,咱们身份特殊,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苏二连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