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的月考持续四天,住校生们周六中午才能离校,周五考完三门科目后,晚自习值班的英语老师忙着改卷,班里的大部分学生都是无心复习的状态。
诶,听说我们上一届已经有两个人被保送了!
妈呀,那都不用高考了,也太幸福了吧。
瞧你这话说的,高考折磨的又不是那种大佬。
唔后排的交谈声吵醒了熟睡的尚迁迹,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自然而然地瘫倒在同桌的腿上就要继续睡。
宋溪浔倒也像是习惯了似的,无奈地调整了一下坐姿,默许了对方的行为,依旧面色如常地翻看着作业。
那通电话过后的第二第三天,她都没有收到对方的来电,这几天又忙于月考,两人不在同一考场,共处的时间只剩下自习课,宋溪浔自然是在专心复习,尚迁迹也和平时一样睡得安稳,在这样几乎零交流的情况下,两人都没再提及那通电话。
这么想来,她们过去每一次吵架的结果都差不多默契地维持着表面上微妙的平衡,即使海面下的冰山已经千疮百孔。
这件事如果换做是在以往,她的妹妹第二天就会来和自己道歉,不一定是真心的,但她知道那人一定会做好表面工夫。
只不过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积累已久的矛盾终于迎来了爆发。
溪浔,她主动开口唤她,故作镇定地问: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回家吗?
有什么事?宋溪浔写字的右手一顿。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只是想和你独处而已。
看情况吧
这周是你的发情期吗?尚迁迹随意地问了一句。
是为什么说这个?宋溪浔面色古怪地看着她。
随便问问而已。尚迁迹避开她的眼神。
头顶的台灯忽闪了两下,教室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学生们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头顶,整栋教学楼的灯光同时熄灭。
停电了?
哦买噶。
是不是可以提前吃夜宵了?
嘈杂的交谈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教室再次响起。
宋溪浔放下笔,听到椅子挪动的声响后察觉到身边那人往自己怀里缩了缩,她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人就猛地抬起头,恰好撞上自己的下颌,在黑暗中发出一声闷响,两人同时痛呼出声。
嘶我们应该先出
话音未落,宋溪浔就看见尚迁迹自顾自走开了,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莫名其妙赖在自己怀里的人是她,现在头也不回地走掉的也是她,她真不明白这人又冲着自己乱发什么脾气。
心里觉得郁闷不已,身体却又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人走出教室。
宋溪浔在走廊上四处环视也没找到熟悉的身影,她看向走廊尽头那扇被关上的防火门,出于直觉,她快步朝门的方向走去。
厚重的灰色大门被拉开,她看着楼梯间里的人,主动开口道:你刚刚本来想和我说什么?
我忘记了。
看清楚来人后,尚迁迹走到另一扇门边就想离开,下一刻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没想到那人会拽住自己,她一时没法挣脱,心下无端升起几分烦躁。
你就打算当那晚的事没发生吗?宋溪浔主动打破了此时的僵局。
那不然呢?你为什么老是揪着那种小事不放?
我说过了这不是小事
尚迁迹转过身甩开她抓着自己的手,见对方吃疼的神情,她强压下心中的戾气,又一次牵上她的左手,软下声音打断道:溪浔我会和他们道歉的,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宋溪浔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说话?
我希望你可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她在心里组织着语言,想起那天晚上对方朝自己吼的那几句话,她忍耐着心里的惧意,继续道:是我知道自己不了解你,可是你也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了解你的机会
我没有要求你了解我,那通电话你明明可以装作没听到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用不着别人来干涉,我也不会干涉你,我们给对方留一定的隐私空间不好吗?
尚迁迹松开两人牵着的手,视线透过面前的人停留在窗外的某处。
我不觉得这属于隐私,我只是觉得你对他们的态度太恶劣了,而且我们不是陌生人,为什么我不能多了解你一些?
再多了解一些姐姐就会讨厌我了吧。
视线回到她的姐姐身上,眼里的情绪却是一片Yin沉。
什么?宋溪浔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哦,尚迁迹伸手搂抱住对方,同时凑到她的眼前,似笑非笑地问:那姐姐知道现在的我在想什么吗?
我怎么知
话未说完,对方便稍偏过头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