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犯罪
三叔带着我一路来到了百货公司最高的楼层,这里尽是一些高档的餐厅,也或许正因为如此,人chao明显比其他楼层还少很多。记得当时的我还天真的以为三叔要带我吃一顿大餐,毕竟他出手也算是大方…..跟爸妈相较之下。
「走快一点~」
三叔轻拍了我的肩膀,并且顺手还揉了几下,这举动就像是一般长辈对孩子会有的行径,但只有我知道那温柔的「抚摸」底下真正的意涵…..。每当三叔要开始对我做出「坏事」前,总是会用手摸摸我的身体,这是身体进行亲密接触的第一步骤,我不讨厌这样的接触,有一种被关心、照顾的感觉。但这种安心感同时也会伴随着「紧张」与「羞愧」,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事可并不是舒舒服服摸个几下就会结束。
(三叔到底要把我带去哪?)
(这里明明是外面….他应该不敢对我做什麽吧?)
我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沈重,那是一种即将面对未知的恐惧,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当时的我除了害怕以外,还抱持着一丝丝的期待,也大概可以猜到三叔要带我去哪。
「你听我说喔~」三叔低着头在我耳边轻柔说着。
「等等你先进去那边的厕所。」
「你看一下残障厕所有没有人占用。」
「有人的话….你就直接走出来。」
「没有人的话….你就把门关起来,记得不要锁。」
「我大概两分钟後会直接开门进去。」
「有听懂吗?」
我希望是我听错了,但三叔的指示相当的清楚明白,让我先进去是避免有人看到我们一起走进去,而两分锺的等待时间,是三叔要确保外头没有其他人会走进厕所…..。
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
三叔要我跟他一起当所谓的「四脚兽」。
「万一有人怎麽办…..」
「这里还是有人会进来上厕所耶….」
「你在里面不要出声就好。」
「放心吧,这楼层人chao很少。」
「你看~这时间根本没人在用餐。」
「不会有问题的~别担心吗。」
三叔不断的向我保证着。
「可是….被抓到的话…..」我的语调中带着微微的颤抖。
「没有那麽容易被抓到的。」
「三叔会保护你,知道吗?」
记得当时的苹果日报,曾经有一个大篇幅报导在讲述某个地方的公共厕所出现「四脚兽」的传闻。我记得当时的同学们因为看到这篇新闻後,便开始将「四脚兽」当成是一个揶揄别人的名词,大概就是指一个人相当「变态」、「好色」、「羞耻」。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新闻当中的「四脚兽」,总觉得只有堕落的大人会做出如此恶心的犯罪行为,看来我真的是高估了自己的格调…..。
「快过去吧~我等你。」
三叔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试着给我一些勇气,而我就像是一个听命於他人的机器,没什麽迟疑便往厕所的方向走去。并不是出於恐惧,也不是出於好奇的心态而决定动身,脑中反而比较像是「一片空白」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只要叫我做什麽,我大概都会呆呆的照做吧?
走进厕所前,我确认了贴在门口的「男性」图样以确保自己没有走错地方,接着我便直接走进了挂着「残障者专用」的隔线。这个时段的厕所果然空无一人,没有恼人的尿味或是屎臭味,取而代之的是芳香剂的味道以及舒适的空调,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说不定还比家里的客厅还要乾净。
我将包包放在隔板上的铁架,将马桶盖盖上後便坐在上面等候三叔。这段空白的等待的时间,终於让我有空开始反思现在的行为….
(被抓到的话….会发生什麽事?)
(三叔等等会叫我做什麽事?)
(他之前有做过一样的事情吗?是跟谁?)
我开始产生了後悔的念头,但一切早就已经太迟,1分钟後,我听到了有人走进厕所的脚步声,我内心不断祈求着那个人就是三叔,但没多久我便听到了门外男人将拉链拉下的声音,以及尿ye流在便斗的流水声。
(原来这里还是会有其他人…..)
(是不是该放弃了呢?)
(好可怕呀…..)
我的不安感越加越深,但却也无法做出任何判断,这是呆呆的坐在马桶盖上,等待外面的男人离去….
过没多久,男人拉起拉链并走向洗手台开始洗手。一切结束後,男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这间厕所,而是在镜子前踌躇着,感觉像是在打理自己的仪容,或许他的女友或是妻小正在餐厅内等着他回去吧?我开始做了些无聊的猜想着。不久後,我终於听见男人离去的脚步声,空荡的厕所又再次陷入一片静默,只有空调的声音以及我的呼吸声。
(安全了吗?)